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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此行展南侠回常州府武进县祭祖不假,可还有一桩买卖需他周旋,便是去那陷空岛卢家庄找白玉堂讨要三宝。前儿得了探马的消息,五义士中二义士韩彰不满五弟白玉堂任性胡为,劝说他归宝投案,未料几言不合,竟打将起来。把个韩彰生生儿气得撂下“做不成兄弟”的狠话,直上翠云峰去了。那晌大义士卢方、三义士徐庆、四义士蒋平本是打耀武楼封了校尉之后,风光回松江的,被白玉堂盗宝这么一搅和,也是面上无光,合计着一道回去劝说,船行至杭州府,偏又知晓了二义士被气走的消息,只得先折去翠云峰安抚韩彰。

展昭与公孙策一计量,均觉着此时去卢家庄最合适不过。一来,卢方四义暂不在岛上,也免了他们夹在其中为难;二则,白玉堂心高气傲,周旋的人多了,只怕有害无益。临近年关,有家有室的哪个愿意出远门呢。故而展爷两个伴当,一名告了长假,回老家去了,另一名见势不妙,索性装病。展爷宽厚之人,也不多计较,本打算独自上路,不想公孙策替他抓了个差来,可眼下情形,此人看似意见颇大……

吃晚饭的时候遇到铁柱、胡进他们,寒暄过后,潘盼终于明白主簿大人为何会找上她了。原来竹子精曾在三班物色过数名人选,皆被人家婉拒,瞅准她是一人吃饱,家不饿的主,软硬兼施将她骗上行程。潘盼后悔不迭:完了,完了!上了竹子精的贼船了……

朝阳东升,晨光正好,难得的冬日有晴天。开封府门前一出哀婉动人的离别苦情大戏正式开场……

“盼子,路上多加小心。”铁柱拍着潘盼肩头,依依不舍道。

“嗯,快过年了,铁柱哥也要注意……安。”她愣是憋住半句话没说,咱的体己银子可都寄放在你那儿呐,打年关过,铁柱哥,你可要防火防盗哇!

“盼子,这趟差年前赶得回不?”胡进一脸关切之意。

“这个咱也拿不准,尽量吧。”潘盼挠头,无奈答道。

“盼子,要回得来,年三十儿就上咱家过去,你不是爱吃饺子么,让嫂子给你包些好馅儿的。”铁柱热心关照道。

“嗯,好啊。”她连声应着,心底却陡生不祥:这说来说去,咋都是回来回不来的?偷睨那头话别的三人,包黑神色凝重,竹子精细眉深锁,唯有展猫嘴角噙着笑意,蓝衫倚白马,形容分外洒脱。难不成此趟回乡祭祖里边儿还隐着猫腻?想到这层,禁不住周身哆嗦:唉……风萧萧兮易水寒,伴当一去兮不复还……

二人一路车马换行,还赶了几段水路。逢到投宿打尖,皆有潘盼冲锋在前,好在此番出行,食宿标准颇高,某个吝啬的主花起公家的银子是半分不心疼,到哪都是天字号上房两间,四菜一汤拣贵的上。好吃好睡滋润着,还有个帅哥在身边养眼,小日子过得蛮舒心,哪有半点“水土不服”呢。

相安无事到了遇杰村,便张罗着采办祭礼,修坟祭祖。南侠双亲俱已仙逝,家中仅余一名唤展忠的老仆打理日常琐碎,见少主人衣锦荣归,自是欢欣不已。次日,高头大马往坟前礼拜,又招来众多乡邻前来贺喜。展爷为人谦和有礼,当下弃了坐骑步行,一一抱拳作谢。乐得诸位乡党无不交口称赞展爷好品貌、好脾性。

搬了一整天猪头瓜果之类的供品,潘盼自觉也快累成了猪头,瞅个空,倒盏茶扑墙根歇息去了,边捶着腰杆边想:这祭祖算是告一段落,按说,明儿就该往回赶了罢?正琢磨着,忽听屋里传来南侠主仆二人的对话……

只听展忠开口道:“大官人与丁家小姐缔下婚约也有时日了,早些完姻接续香火要紧。”

潘盼在廊下听得真切,惊愕之余,一口茶喷出老远,心里陡觉着空落落的,不禁摇头叹惜:唉,原来名草早有主了,这一完姻,不知震碎多少东京姑娘的芳心呐……

展昭应道:“说得是呢,明日我便动身去松江府茉花村,找丁家两位员外商议此事。”

潘盼愣了愣,心道:敢情这猫儿打着祭拜的幌子讨老婆哪……

展忠欢喜道:“大官人如今吃着俸禄,沐着皇恩,终身大事也有了着落,老爷夫人泉下有知,想必也高兴得紧。”

展昭淡淡接口:“我要有些日子才能回,家中之事就劳烦你了。”

潘盼听得脚步声往门外移,一想自个儿缩这边听墙角总是不好,当下捧着茶盏,拎着小杌子溜回厢房。未待坐定,门环便响了。她拉开门,见是南侠,忙将其让进屋。

“展爷您请。”某人当了多日伴当,不知不觉中奴性坚强,顺手拉过一把椅子招呼南侠入坐,神色自然,动作流畅。

“小潘,晚些你把行李收拾好,明早我们行船去杭州府。”南侠吩咐道。

“啊?杭州府!不是去松江府么?”见展昭面色有异,她方觉说漏了嘴,悔得直想把舌头咽下去。

展昭拂了她一眼,从袖拢里抽出一封字柬递于她道:“你在杭州寻个客栈住下,我自去松江办事,若出了三日尚未回转,你便将此封书信送去馆驿,快马发往开封府便是。”

“噢。”潘盼迟疑着接过,暗想:三日不回,必是留在茉花村和丁家小娘子火线完婚了,这信里八成装的是请柬,邀包黑、竹子精喝喜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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