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看到两个赤-裸交缠,白花-花的身体。
&ep;&ep;女孩在这方面的领悟力向来不差,她懂了。
&ep;&ep;再后来,每次有男人进门,她就去楼道里写作业。坐在干冷的楼道里,借着偶尔才亮的声控灯,死死的咬着下唇,一笔一划的写。
&ep;&ep;越写越羞愤。
&ep;&ep;等到廖暖十来岁的时候,身体开始发育,脸蛋继承了母亲,出落的越来越漂亮,母亲带回来的男人中,其中不乏有喜欢……嫩的,小的,“新鲜”的。他们看廖暖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暧昧极了有时,甚至会忍不住动手动脚。
&ep;&ep;母亲这才恍然大悟,终于稍有收敛,廖暖总算能安心待在家里。
&ep;&ep;廖暖憎恶母亲。
&ep;&ep;即便是她将自己含辛茹苦带大,廖暖也厌烦她。她做的那些事情,廖暖每一件都知道都清楚,正因为知道,所以更憎恨。从小没接受过什么正常的教育,心里的想法和正常人也有偏差,总的来说,恨大于爱。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内心深处来说,她也埋着“坏人”的芽。
&ep;&ep;在调查局工作,总会遇到值得同情的人,值得同情的事,例如谁谁谁冤死,谁谁谁胸怀大义……所有人都不忍心面对死者家属,唯独廖暖忍心。每次都是她,揣着柔柔的笑容,平静的叙述事情始末,家属若是痛哭流涕,她也安慰。
&ep;&ep;但内心深处……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ep;&ep;有好几次,她安慰死者家属时,恰好对上乔宇泽难懂的目光,她都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ep;&ep;所以乔宇泽表白时,她是真的吓了一跳。
&ep;&ep;十五岁时去红灯区找母亲那天,是她人生的分界点。
&ep;&ep;书费拖了很久,必须交了,可母亲的手机打不通,她不得不去她上班的地方找人。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夜总会,什么样的人都有,十几岁的女孩有羞耻心,平时打死她也不会去。
&ep;&ep;坦白来说,她瞧不起这个做三做惯了的母亲
&ep;&ep;然后……
&ep;&ep;她听到一些让她触目惊心的话。拥着母亲的男人起码五十多岁,一口黄牙让笑容更猥琐,他搂着母亲的肩说,“你那个女儿,长得可真不错,我没记错的话才十四五岁吧?要不你考虑考虑……嘿嘿,第一次的价钱可不是小数目。”
&ep;&ep;她的亲妈笑容更谄媚。
&ep;&ep;亲妈。
&ep;&ep;疯狂的从夜总会跑出来,一颗多年在黑黑白白摇摆的心,毅然决然向黑的一方延伸。恐惧之余,心中憎恶越来越强烈,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圈在眼眶里,咬牙硬生生忍着……直到她看到沈言珩的笑容。
&ep;&ep;其实她被那伙社会青年拖入小胡同时,心里远没表现出来的那么绝望。表情痛苦,但内心想的却是,如果他们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只要还给她留一口气,她一定……杀了他们。
&ep;&ep;硫酸,下毒,用最狠毒的方法折磨他们,只要能达成目标,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ep;&ep;沈言珩他们路过时,她的心还在黑暗里挣扎,什么见义勇为,她才不信。
&ep;&ep;所以……
&ep;&ep;沈言珩走过来时,心才真的迟缓了一下。
&ep;&ep;然后她看到他的笑容。
&ep;&ep;干净纯粹的少年,神采飞扬,有一点小霸道,还有少年未褪去的不成熟。有些张狂,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却又莫名的让人觉得很靠谱,可以信任。
&ep;&ep;回家后,她收拾行李离开,原本是想辍学打工,但出了这个小插曲后,脑子一直乱乱的。混乱中,少年的笑容却很清晰。她想着他的笑,改路去了最好的朋友家,借了点钱,先垫上书费。也幸好九年义务教育,她只交书费就可以。
&ep;&ep;多年后再回想,沈言珩对她的意义,远不是英雄救美那么简单。如果没有他,她一个小女孩,没有学历没有手艺,离开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跟她母亲一样堕落下去,从小耳读目染……生活所迫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不可能。人人都说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意义重大,廖暖有这样的母亲,长歪也不奇怪。
&ep;&ep;至于父亲……廖暖懒得想,从“父亲”那里受的羞辱也够多了。她的父亲是晋城本土特产,地地道道的人渣。
&ep;&ep;第二次心动,就是刚刚。
&ep;&ep;她再见到沈言珩的那天,没人知道她淡定如常的外表下,内心有多激动。灰暗的心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沈言珩所在的位置。出于童年经历,她对“卖-**”这种事格外敏感,return没有这样的生意,她莫名其妙的觉得开心。
&ep;&ep;她对感情这种事也很排斥,大概是对“*之事”的印象定型了,那些男人猥琐的笑容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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