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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穿来见识一下……乐的是有了对付赖子七的招数,不怕唬他不死……

“咣啷”两声脆响,断刀被潘盼掷于桌上,她拍了拍手,盯着赖子七,一脸不屑道:“这刀,假的。”

赖子七大急,不服气道:“差爷有何凭据说小的刀假?”

潘盼徐徐答道:“当年魏文帝命人用玄铁锻制三刀一剑,含璋排名第二,仅在灵宝之后。你可知魏晋时期如何制刀?制一把刀又需要多久?”

赖子七兀自嘴硬:“小的又不会制刀,要知道这些做甚?”

潘盼也不理会于他,接道:“先将生铁精炼成熟铁,再反复加热锻打,一锻一称一轻,直至斤两无差,费时费力,所谓百炼钢便是如此。因而三把百辟宝刀历时五年才得以制成。可从北齐的綦毋怀文开始,世人多以‘灌钢法’制刀,生铁熟铁合炼,是为宿铁。之间的差别在于前者是千锤百炼而成,表里如一,锋利且具韧性,易弯不易折。后者虽能切金断玉,可是质脆易折。观这柄断刀,断口齐整如切,却不见丝毫弯曲。饶是锋利无比,也只能称做锐器罢了,哪能与百炼的神兵相比?”

一番言语说得铁柱啧舌不已,熊飞也面露赞赏之意,只把个赖子七弄得倍儿急,直嚷嚷:“这真假不能你一人说了算!”

潘盼心道:小样,猴急了啊?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搞不掂……随即气势汹汹冲到赖子七跟前猛拍桌子,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发话:“这刀假的算你小子运气!含璋是什么刀?魏文帝曹丕的配刀,天皇贵胄才够资格配的!你小子居然藏着掖着不觐献当朝,还敢私相授卖!你小子到底有何居心?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她大喇喇说着,一只手还不停戳赖子七肩头,一步一搡,直把人给逼扶栏趴着了。

“差爷您就饶了小的这回罢,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赖子七被唬得脸都白了,一迭声讨饶。

“快滚!快滚!”潘盼正盼着他这句,赶紧借坡下驴。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赖子七跌跌爬爬下楼,仿若慢一步便要被追了去似的。

“盼子,你可真行!”铁柱走过来,笑得憨厚。

“嘿嘿,没啥!蒙的,蒙的……”潘盼乐呵呵转身,却发现那道蓝影已然不见,“咦?那熊……”

“那人刚才打窗户出去了。”铁柱忙为她释疑。

“这熊还真是会飞的……”潘盼扒在窗边观察了下落差,得出个结论。

就在潘盼客串片儿警,唾沫飞溅之际,有颗肥硕的脑袋始终在楼梯口忽隐忽现。随着楼上人声渐止,原本心肝儿乱颤的胖掌柜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囫囵吞到了肚里。瞧见拎棍扛绳的这俩下楼,立马满脸堆笑迎上前去:“两位小差哥辛苦了。来来来,赏个脸,坐下喝杯茶再走。”

潘盼笑着推辞,和胖掌柜鱼水情深了一番,猛然想起一事不解,便试着打探:“马掌柜可知赖子七那刀……是如何被折的?”

“噢,是这样。”跑堂的刚来耳语,楼上的桌椅器皿俱是完好无损,胖子的心情益发舒畅,满意地搓着手答话:“今大早,赖子七上我这吃茶,还带了几位江湖人打扮的客官。听他们嚷嚷,我便跑去瞧了。原来这小子不知从哪弄了把张……张什么刀……”

“含璋。”潘盼在一旁提醒。

“对对对,就叫这名!看我这记性!”马掌柜拍了拍脑门继续说道,“那几人都想买,正在谈价钱,隔壁桌起来一高个儿,你们刚见着的……他转过去看了会,便说是假的。赖子七当然急了,质问他可有凭证?那高个儿也不作声,把剑这么一拔……”胖子绘声绘色比划着,“就见寒光一闪,‘叮’的一声,桌上那刀就被劈两截了。”

“啊?他为啥要斫人家的刀?”铁柱大吃一惊。

“他说‘倘是含璋宝刀,这一斫,折的必定是剑,我的剑丝毫未损,你还敢说刀是真的?’旁边那些人一听说,就都跑喽。赖子七被他这么一搅和,落了个鸡飞蛋打。俩人便在小店折腾起来了。”

“这样啊。”潘盼点头,又问,“掌柜可还记得他那剑叫作什么?”

马掌柜想了想,茫然摇头。

*****

中原的初冬,连降两场寒霜,气温急转直下。昼长日短,才不过酉时,暗蓝的天边已挂上一轮灰白的弯月。

潘盼今儿心情不错,一路走还一路哼着小曲。赶早在春风楼瞎猫碰上死耗子,三言两语把个棘手的局子给结了。晌午回到衙门,经铁柱添油加醋这么一宣扬,不仅让她在班头张喜跟前一雪前耻,到了傍晚,英勇事迹已是传遍中牟三班,愣是过了把火速蹿红的瘾。

她每天的习惯是回家路过市集买些菜带回去。虽然现在的她一穷二白,举目无亲,但人到哪儿都不能委屈自己,这是神经粗壮的熊猫一贯准则。所以她学会了生炉子,学会了烧大灶、担水劈柴……更学会了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

“张伯,给我称一斤青萝卜。”潘盼从兜里摸出三文钱搁筐边上,等不及地挑了个大个儿的,用衣袖擦擦,便塞到嘴里大嚼起来。

“潘盼爱吃萝卜哇,天天都买。”卖菜的张伯笑眯眯道。

“嗯嗯。萝卜好东西。‘吃着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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