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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史称“纪南认宗”。

&ep;&ep;于是柳家在荆州辛苦经营十年的财富势力,顾烈认了中州顾家这门便宜亲戚,就全数收入囊中。

&ep;&ep;这买卖,前世当时看来还是划算。

&ep;&ep;顾烈眼神一暗,按照唱喏将半块虎符交到狄其野手中,与狄其野视线一对,唇角微勾,又不动声色地抿了回去。

&ep;&ep;*

&ep;&ep;一进纪南城就从乡野小民升为大将军,狄其野栖凤台拜将,成了楚王宫君臣共宴上的大红人。

&ep;&ep;顾烈在祭祖高台上喝了三碗烈酒,分不出心思去管他,坐不多时就提前回了寝殿。

&ep;&ep;道士颜法古在寝殿台阶外坐着嚼花生米。

&ep;&ep;一柄雪白拂尘随意扔在地上,他身上是今日为祭祖占卜吉时新换地灰色道袍,但是好端端的道袍被他穿出了一股算命骗钱的味道,顾烈远远看去,只觉得自己这个爱将活像只灰皮老鼠,着实是天赋异禀。

&ep;&ep;见主公回来,颜法古老神在在地拍走一身黄壳红皮,捡起拂尘,道貌岸然地弯腰打千:“参见主公。”

&ep;&ep;第10章三异星

&ep;&ep;颜法古是个半路出家的道士,还是被道观赶出门的道士。

&ep;&ep;对此,颜法古颇为自得。

&ep;&ep;不是每一个道士都能靠算命骗钱讨生活,你得口灿莲花,还得有勇有谋,最关键是得跑得快。

&ep;&ep;也不是每一个道士都敢在为皇帝祈福的法会上破口大骂,大呼“楚王冤死,暴燕必亡”,你得有那个义胆,而且,最关键还是得跑得快。

&ep;&ep;当然,最最关键的,不是每一个道士都会打仗。

&ep;&ep;颜法古观星测字的算命功力不如占卜吉时,占卜吉时的功力不如领兵打仗。

&ep;&ep;所以颜法古当道士,实属是入错行。

&ep;&ep;幸亏顾烈不拘一格招人才,颜法古捏着把破拂尘投入楚军,也没遭歧视,因屡献智计一步步成了楚中大将。

&ep;&ep;闲时还可以发挥发挥本职,为祭祖之类的大事占卜吉时、写写祭文之类的。

&ep;&ep;但颜法古最爱的还是观星测字,日常在楚军中散播命理五行之术,闹得连姜扬都偶尔会蹦出一句“火属木,大吉”来。

&ep;&ep;颜法古跟在顾烈身后进了寝殿正厅,规规矩矩又行了个礼,然后一张口就是:“主公,贫道今日来夜观星象,见了异景,是吉兆。”

&ep;&ep;顾烈左手臂撑着上座扶手,按住额头。

&ep;&ep;也不知是高台上喝的那三碗烈酒太猛,还是实在遭不住这个过于执着算命的手下。

&ep;&ep;但顾烈记得前世颜法古今夜是来说什么。

&ep;&ep;楚军伐蜀,顾烈亲自带兵,将荆州老家交给了颜法古和家臣祝北河,信他们两个能保荆州不失。

&ep;&ep;果然,二人不负厚望,将荆州管理得井井有条,颜法古今夜特来述职,除了荆州这九个月的形势动作,还特别提到了中州顾家似有异动。

&ep;&ep;前世顾烈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顾烈小瞧了中州顾家,他没想到蠢人做蠢事是不能以常理猜度的,险些阴沟翻船。

&ep;&ep;顾烈本就因烈酒难受,此刻再一回想中州顾家做的恶心事,越发觉得恶心。

&ep;&ep;于是顾烈也不催他说正事,反而鼓励道:“说来听听。”

&ep;&ep;见主公乐意听,颜法古眉飞色舞地说起来,单凤眼冒出精光,好似老鼠撞到油壶。

&ep;&ep;“那日主公破蜀的捷报传来,夜里天上是星罗棋布,正式观星的大好时机,贫道斋戒沐浴,登台遥望,忽觉眼前微光一闪,循而望去,只见三颗异星分布于天幕,恰好对应着三分天下,贫道一想,那岂不正是三分势力所系?于是当即起占卜卦,占这三颗异星所牵系之人。”

&ep;&ep;颜法古向来夸张,夜里发现星空朗朗然后去观星,还要添一句“斋戒沐浴”,想想也知道,其实说白了就是——没吃晚饭洗了个澡。

&ep;&ep;前世没听到这番胡扯,没想到还扯得挺有情节,顾烈配合问:“这三颗异星都是何人?”

&ep;&ep;感动于主公给脸,因为祝北河太过木讷而闷了九个月的颜法古激动地拂尘一甩,声情并茂地继续说。

&ep;&ep;“燕朝异星并不难卜,谁都知道燕朝的文人皇帝毫无实权,实权都在四大名阀的手里,但偏偏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丞相韦碧臣,为燕朝和杨家死死保住最后一丝体面,匡扶正统,以一人制衡于四大名阀之间,若非有他,燕朝早已不存已,其忠可叹,其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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