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匆匆赶来,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打在皇帝赤裸的背上,看似极度的气愤
“逆子!你现在种种的行为是想让你父王辛苦打下的江山都毁在你手里吗!”皇帝再次停下,本能的看向身后,他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宠幸一个女子居然会让母后下这样的狠手,背上立刻起了一道红痕
“母后这是何意,儿臣宠幸个妃子也扰着母后了?”看着下午还生机勃勃的女子忽然之间成了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楚璃心里非常的不好受,赶忙招呼沫儿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沫儿,先带祝小姐回永寿宫,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能动她!”皇帝经过这一闹,酒劲也过了,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等着和母后“商讨”一番,就此事要个说法
“母后需给朕一个解释,否则儿臣不服。”太后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不让它发泄出来,但还是忍不住的给了皇帝一巴掌
“解释?你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威胁朝廷重臣,还想强暴人家的女儿!不仁不义你可是占了个遍啊,哀家真是后悔让你登上这个皇位,你父皇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一定死不瞑目!”
郑景轻抚着火辣辣的右脸,眼神渐渐凶狠,丝毫没有怕太后的意思
“那个病歪歪的祝易?只要朕想,随时可以叫人顶替他的位置。让他的女儿进宫已经是朕在施恩了。呵,还有,之前是母后说儿臣少去后宫,应该多为皇家开枝散叶,如今儿子事儿都还没办完,母后就直接教训起儿子来了,真是让儿子寒心呢!”
楚璃的心凉透了,将儿子从前送给自己的簪子摔得粉碎,悲愤交加,不知该如何是好,果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色令智昏!你知不知道此举寒了多少大臣的心,人心散则天下散,你这是在拿千秋大业玩女人啊!”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吼出来,让儿子能清醒回来
“母后只管做好你的皇太后,江山的事儿臣自有分寸,母后大可不必多管闲事。”楚璃知道,面前这个,再也不是她曾经乖巧听话的景儿了,虽说很早之前就有预兆,可如今想想为何心还是这么疼啊......
“哀家不会再管你了,但祝梨你碰不得,哀家已经下诏,将她赐给武儿了,以她的性格也不适合留在宫里,皇帝好自为之吧。”武儿,原来还是为了她的武儿,怪不得,怪不得,每每遇到跟武儿相关的事,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捡来的儿子,若再争下去也是徒劳了,不至于为了个女人惹得天下非议。无论如何,还是很不甘心啊,强烈的心痛让他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同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为何母后给武儿的爱永远比给儿臣的多得多?”多年的伤疤再次被揭开,楚璃闭上眼睛,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这滴泪酝酿了好久好久,涌出来的时候,眼睛好痛好痛。她不想回头,缓慢向前,每一步都像在刀山上行走,后来她停下了,语气格外平和,只是看不清表情
“你父王病危的时候,武儿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顾,而你.......却在想尽办法算计母后,算计父王,算计武儿,这一切居然都只是为了一个皇位......”
郑景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这是他这辈子唯一心怀愧疚的事,本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到头来竟然就只是瞒住了自己而已......
浴池里的水是温热的,韶颜的心却凉了,她在水中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委屈和恐惧重重的压在心里,压得她都快窒息了,身边没有一个人,想倾诉都找不到对象。她想念父亲、母亲,还有相国府的一切。
太后悄悄地进来了,没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吓着她,脖子上的几处吻痕触目惊心......
“好孩子,感觉......怎么样了?哀家叫御医开了几副凝神的药,用一些吧。”她拿起毛巾,想帮她擦一擦脖子,谁知刚一触碰到,韶颜就开始剧烈的发抖,双手环抱住双腿,脑袋也埋进了臂弯里,像是从陷阱里救出来的小动物,心理完崩溃了,浑身围绕的恐惧的阴霾
从见到这个孩子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呢,亲切地不得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楚璃自责的不行,她小心翼翼的下到池中,轻轻抱住颤抖的韶颜,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袖子盖住她的后背,完搂进了怀里
“别怕,哀家在呢,哀家会保护你的,乖。”这个怀抱好温暖,像母亲抱着自己一样,韶颜再没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就在楚璃的怀里哭了起来,恍惚中真的把太后当成了自己的娘亲
“娘亲,我害怕......我不要侍寝.....呜呜呜......好脏好脏.....娘亲.....”她哽咽着伸出手,想抓烂脖子上恶心的痕迹,立马就被楚璃制止了,她抱得更紧,拿起手边的毛巾,细细为她擦拭脖子和肩头,一边擦一边柔声的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在呢,阿颜别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的,一点都不会留下。”
不知哭了多久,怀里的孩子渐渐睡着了,太后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才叫人将韶颜抱回了床上休息。整晚阿颜都睡得不安稳,总是被噩梦惊醒,太后很担心,最后直接跟她睡在了一起,像小时候抱着武儿那样抱着这孩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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