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就事论事,姜之恒又的确是皇帝的嫡长子。
&ep;&ep;姜思南一张脸冷下来,面色低沉,打量着姜之恒。
&ep;&ep;谢临香见这二人剑拔弩张,再往下恐有更多变故,便不得不侧了侧身,道:“方才多谢九殿下将阿泽带来,只是今日之事是臣女与襄王之间的事,还是不劳烦九殿下。”
&ep;&ep;就是因为她昨晚一句话,九皇子信守承诺才被皇帝责罚。如今她实在是不想再将他牵连进来了。
&ep;&ep;姜思南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为了她而得罪这种人不值得。
&ep;&ep;更何况,这原本就应该是她要面对的事,一团乱麻的纠葛,本就应该由她亲手斩断!
&ep;&ep;谁知话音一落,襄王便笑了出来,轻蔑地瞥过一眼九皇子。这表情竟流露出一丝耀武扬威,就仿佛是在说,他们二人之间即使有什么争执,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外人无关。
&ep;&ep;九皇子视若不见,微微颔首,视线落在方才谢临香下意识护在他身前的那只手上,淡淡笑过:“无妨,算不得劳烦,从心之举。”
&ep;&ep;姜思南未曾料到,这平日里向来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九弟今日是何情况。
&ep;&ep;谢临香也愣了,也罢,既然九皇子不愿离开,那便只能推着走了,正好她话已说清,早已经不欲再与姜思南纠缠。
&ep;&ep;于是向襄王欠了欠身,道:“襄王殿下,湖边风凉,舍弟身子弱,臣女便带他先行告退了。”
&ep;&ep;说罢也未再看姜思南一眼,只带着谢明泽后退两步,便要转身离去。姜之恒微微侧目,一言不发便跟了上来。
&ep;&ep;“阿盈——”
&ep;&ep;姜思南唤过一声,然而谢临香头也不回,带着阿泽一步步走远。
&ep;&ep;看着九皇子与谢临香一同离去的背影,姜思南捻了下巴,若有所思地侧过视线,眼底有一抹阴狠一瞬即逝。
&ep;&ep;*
&ep;&ep;御花园逐渐隐在身后视线所不能及之地,后方也没再有人跟上来。
&ep;&ep;谢临香走得不慢,阿泽被连带着一路小跑,小脸通红。
&ep;&ep;终于穿过巷道,姜之恒轻轻叫住她,温声道问她:
&ep;&ep;“阿盈,方才襄王可有欺负你?”
&ep;&ep;谢临香停住脚步,转身看过来,鼻子被冷风吹得微红:“九殿下,你……”
&ep;&ep;她想说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又想说关于案子的事情很抱歉,害的你被陛下责罚。
&ep;&ep;抱歉和感谢,两句话皆在口边,可哪一句也说不出口。
&ep;&ep;待再张口时话语九转,却化作了另一句:“九殿下,怎会知道我在御花园的水榭?”
&ep;&ep;姜之恒还没张口,便听阿泽吸了吸鼻子,拉住谢临香的裙角:“姐姐姐姐,是我听见的,有人欺负姐姐……”
&ep;&ep;九皇子轻笑一声:“正好从外边路过,捡到一个哭兮兮的小娃娃,长得同阿盈有些像,便多问了两句。是不是有些巧?”
&ep;&ep;想来,是她在水榭中同姜思南争执的声音被阿泽听见,小孩便以为姐姐被欺负,去找人帮忙。
&ep;&ep;以往有事都是去找谢明禹或者萧姨娘,可这皇宫之中小阿泽哪里能找到一个认识的人,便越走越慌,又怕找不到回去的路,才急哭了出来,恰好引起了刚被皇帝召见后出来的九皇子的注意。
&ep;&ep;这个弟弟从小性格软糯,没想到留他在外面还有这种插曲。
&ep;&ep;谢临香也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刮了一下阿泽的鼻子。
&ep;&ep;可马上又敛了笑容,微低下了头:“殿下,抱歉。”
&ep;&ep;“嗯?”面对突如其来的道歉,姜之恒有些疑惑。
&ep;&ep;“九殿下因为臣女的事情被陛下责罚,实在抱歉。”
&ep;&ep;姜之恒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反应了几息,才恍然大悟:“哦啊。”
&ep;&ep;旋即又淡淡地笑了。
&ep;&ep;这反应倒叫谢临香有些不明所以了,正常人被拖累,不说气急败坏,至少也会心有芥蒂吧,九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ep;&ep;“阿盈想多了。”姜之恒抿了抿唇,敛住笑意,“父皇不过就是罚了点月俸银子,不足一提。”
&ep;&ep;虽然皇帝不疼九皇子,坊间也传闻九皇子动辄得咎,但多得是小惩大诫。只不过次数多了,在外人看来便失了君恩。对于姜之恒来说,这些敲打早已如同家常便饭。
&ep;&ep;“怎能说不值一提。”谢临香稍稍松了口气,听说只是罚了些银子,这才道,“陛下罚了殿下多少银子,臣女加倍补偿殿下。”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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