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没消,忍不住又骂了两句阿西巴,他骂人时还是觉得说母语给劲儿,何焕自己却不以为意,反倒笑笑岔开他的注意力:“我一个人去法国站都没个像样对手,不像师兄你在中国站好歹能对上尹棠。”
&ep;&ep;“可惜没分到和埃文斯一站。”他们世锦赛一个金牌一个银牌,根据规则在分站赛是绝对碰不到面的。
&ep;&ep;成明赫一秒从愤怒猛男变成思君不见君的怀春少女,凄婉哀怨一声叹气,倒把何焕都逗乐了。
&ep;&ep;“他在哪两站啊?”
&ep;&ep;“他个个赛季一定在自家加拿大东道一站,今年又选了美国,可能是为了不倒时差,来往方便。”成明赫说道。
&ep;&ep;何焕愣了一下,再看名单说道:“那安德里安要在美加拿大和他提前碰到了,尹棠第二站在美国,也得和他硬碰硬。”
&ep;&ep;“这两个小子还太嫩,不可能是埃文斯对手。”成明赫笑得自信,声音也满是骄傲的意味,“你嘛倒是可以一战,可我还是觉得,第一个能战胜他的人一定是我,不对,必须是我!”
&ep;&ep;“我们谁强一点,还是要同场比一次才知道。”何焕真正在微笑时,眼角也是会弯的。
&ep;&ep;师兄的实力何焕每天看在眼里,再加上成明赫整个休赛期在训练方面下得功夫不逊于自己,要是真的同场遇到,何焕没把握自己一定能赢。竞争本就是刻在职业选手基因里的本能,两个人都不避讳谈论,反而更加亲厚。
&ep;&ep;“你只有一站分站赛参加不了大奖赛总决赛,我们两个同场可能要等到世锦赛了。”成明赫拍掉师弟肩上扬起又落还未融化的冰花碎屑,“这次世锦赛的意义可不是单纯一场比赛。”
&ep;&ep;“嗯,我明白,明年就是冬奥会,这次世锦赛也是冬奥会的选拔赛,关系到名额分配。”何焕早听教练说过这件事。
&ep;&ep;成明赫略有沉吟,笑容也消失不见,他看着何焕的眼睛,慢慢说道:“去年尹棠有伤,没有参加世锦赛,所以今年中国世锦赛男单的名额,只有一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ep;&ep;何焕点头,从容自然的好像不是自己要厮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滑至最后的赛场。
&ep;&ep;“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是像教练一样在鞭策你,就是觉得,这个赛季是你升组后的第一个成年组赛季,你明明是世青赛冠军,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明明该是星光大道的路怎么这么多坑坑洼洼……”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啰嗦,这时候说这个没多大意思,难道坑坑洼洼还不往上滑了吗?换上笑容正要开口,听见宋心愉喊他过去,干脆千万言语都拍在何焕肩上一下,潇洒滑走。
&ep;&ep;何焕做完跳跃到场边换鞋,今天是周末,晚上车多路堵,谢老师还要完善他新节目最后的编舞,不能迟到。
&ep;&ep;换好鞋和衣服,何焕出门前和教练师兄道别,没看到师妹,出冰场到训练中心正门的路上,陆鹿鸥正在和个帽檐压得极低,外面还罩着黑色卫衣连帽的人不知说什么。
&ep;&ep;“我去跳舞了,教练刚才在找你,快回去训练。”何焕路过师妹时提醒,陆鹿鸥却拽住他袖子。
&ep;&ep;“这人来找你的。”她说完又凑近低语,“是你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吗?你们两个……好像。”
&ep;&ep;对面的人微微抬头露出帽檐下的脸,何焕愣住了。
&ep;&ep;尹棠长了些身高,现在看起来比何焕高,看人的眼神没变,还是冷冷淡淡,嘴唇抿得紧,见人也不打招呼,只是默默看着。
&ep;&ep;“你看,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像?”陆鹿鸥说完若有所思,调头走进冰场的入口。
&ep;&ep;“我师妹不太像十五岁,脾气有点古怪,你不要介意。”何焕知道尹棠肯定都听见了。
&ep;&ep;“她没说错,我介意什么。”尹棠没有任何表情,“我听阿绯姐说你和她是在老年大学学得跳舞,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你走路的姿态已经变了,看来应该是没有白学。”
&ep;&ep;何焕也注意到自己的气质和姿态因为学习国标而改变许多,感慨尹棠观察入微仔细,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又急着去上课,何焕想了想说道:“迟到惩罚很严格,要不我们路上说。”
&ep;&ep;刚入秋的北方,空气中尚存余夏的热意,只是早晚温差大,太阳未落天空的尽头还是发红的紫色时,风里便已有了寒意。
&ep;&ep;地铁上,何焕和尹棠被挤在下班的客流高峰当中,练得再好的平衡性也发挥不上用场,左摇右晃。
&ep;&ep;“钱主任找你的事我和教练都知道了。”这次破天荒尹棠先开口。
&ep;&ep;“他要是在队里也这个样子,你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吧。”
&ep;&ep;尹棠一愣,何焕没说任何怨怼的话,更看不出生气,反而提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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