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严景庭只是尝了一口,就放下了餐具。
&ep;&ep;不知道怎么,这时候他忽然想尝一尝一碗普通的汤面,或者一道家常的糖醋排骨。
&ep;&ep;最好,是出自于宋川之手。
&ep;&ep;即使它的味道时不时的少油或者过咸,但却是严景庭这几年来接触的唯一温暖的,有烟火味的东西。
&ep;&ep;有些东西在身边久了,就习惯了,天真地以为可以随意丢弃。但是等到真的没了,却发现之前的一切都是太高估了自己。
&ep;&ep;助理站在一边,大半夜的自家老大也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手机里女朋友的短信都已经催了好几遍。
&ep;&ep;严景庭有些烦躁,刀叉被放在一旁就再也没拿起来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风卷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给这寂寥的夜徒添了几分冰冷。
&ep;&ep;他侧过头看着窗外,雨雾迷蒙,水滴顺着玻璃一路而下,晕了窗外的霓虹灯。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得久了,这窗上总是闪过宋川离开的背影。
&ep;&ep;纤细,冷漠,而又决绝。
&ep;&ep;严景庭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么一个柔弱顺从的人居然有一天会变了性子,敢把银行卡摔在他身上,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居然居然在自己自信万分地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居然没有回头!
&ep;&ep;越想他心里越是憋闷得紧,终于将严元凯拉下了台,将严家揽入囊中,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意味。他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长呼出来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
&ep;&ep;严景庭伸手挥了挥,一旁的助理见这手势后脑勺都凉了。
&ep;&ep;根据他多年的观察,严景庭这多半又要大半夜整幺蛾子。
&ep;&ep;果不其然,他的严总尊贵的嘴唇一张,淡淡吐声道:去开车。
&ep;&ep;助理欲哭无泪,垂眼瞅了一眼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他只能给自家女朋友发去一个今晚晚归的信息,认命地下楼开车。
&ep;&ep;车一路驶向郊外,向着那个熟悉的地址驶去。
&ep;&ep;一路上,助理都在觑着严景庭,对方的脸转向了窗外,可能是酒劲上头,他的眼神不似平日里那么冷淡,反而染上了几分深沉。夜晚的霓虹映在他的侧脸,像是染上了一层薄雾,迷离又暧昧。
&ep;&ep;助理把车停在车库,严景庭连外套都没穿,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裹在身上,衬出他笔挺的身材。晚风顺着四面透风的车库吹到身上,吹散了他板正的衣衫,吹散了他一丝不苟的头发。
&ep;&ep;在身后默默注视的助理忽然感觉,这晚风好像也吹散了些严景庭守了多年的傲气。
&ep;&ep;助理被扔下看车,名义上是看车,助理知道他这就是摆明了自己要在这守夜,守到自家老大和那个叫宋川的小情人一夜过后,然后明早心满意足地从楼上下来。
&ep;&ep;助理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那一个月十几万,打死他也不会伺候这个主子。
&ep;&ep;严景庭一个人来到楼上,他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找宋川,只要宋川肯低头,他绝对不会计较。他们可以像之前那样,他可以让宋川继续当他的情人。
&ep;&ep;他按了按门铃,心跳莫名开始加速,严景庭在商业场上以一挑那些老油条时都未这么紧张过。
&ep;&ep;他不禁盘算着:宋川是低头,还是继续跟他较劲?
&ep;&ep;严景庭就连这两种情况的应对方法都在心里盘算了半天,却迟迟等不来一个开门。
&ep;&ep;他又按了按门铃,还是无人。
&ep;&ep;严景庭压制着火气,拨通了宋川的号码,只听得电话那边一连串的等待音之后,就是一串盲音――
&ep;&ep;他给挂了!
&ep;&ep;宋川挂了他的电话!
&ep;&ep;好,宋川真的有胆子。
&ep;&ep;严景庭彻底怒了,助理这边正跟女友视频你侬我侬,严景庭这边一个电话甩过来把他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ep;&ep;助理一脸懵地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严景庭压低的声音,虽然情绪并未极大波动,但是助理还是从他的嗓音里听出来严景庭想要杀人的欲望。
&ep;&ep;把车里的钥匙拿过来。
&ep;&ep;助理哪敢怠慢,差点就在屁股上安风火轮直接窜上去了。
&ep;&ep;严景庭就在门外看着助理拿着钥匙开门,这个钥匙他自从买了房子几乎就没用过,因为他每次敲门,不管宋川在哪,都会尽力赶来给他开门。
&ep;&ep;然而这次,宋川居然敢把他拒之门外!
&ep;&ep;门很快被打开,助理极具危险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ep;&ep;严景庭还未进门,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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