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的问题了,只转头表情严肃的盯着包三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然后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那领头的满眼深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包三儿,捂着嘴笑说道:
“不但是个会说话的,还是个有心人呀,行了,杂家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哪怕是为了这些个前辈呢,杂家也会帮着你传扬传扬的。”
小太监入宫多半都会有个带人的师傅,从这些老人的嘴里学到的不仅仅是规矩,还有各种凄惨故事做鞭策的激励。所以只听是宫里出来的,他们就明白这些老太监如今可能的境况。物伤其类之下,只要不是那天生狠毒的,都不会拒绝帮这么一个力所能及,可有可无的小忙。
“多谢公公体谅了,来公公,这份酱鸭是小人孝敬诸位的,请品尝品尝,若有什么做的不好,也请指点一二。”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掌柜的真是客气。”
嘴里说着客气,接过盘子的手却利索的和抢一样。等着坐到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都在笑。
“舅舅,他们……”
邱海哥有些不懂,自家舅舅为什么对着这些内宦这样的热情,所以在包三儿回到柜台边的时候低声就问了起来。
“你啊,这些人,不管是什么人见了,多会避让几分可对?”
那是一定的,哪怕只是小太监呢,那也是宫里人,一般人谁愿意得罪他们?一个不好让这些小气小心眼给记恨上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栽了呢。所以,街头混混都知道绕着走。
邱海哥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脑子里已经多少有了些模糊的想头。
“既然这样,那你说,若是别人知道咱们家用的大厨是内宦出身,往来吃饭的也多是兵丁和这些内宦,那……”
彻底明白了,作为出生在京城,又是锦衣卫家属的邱海哥旁的不懂,什么叫靠山,什么叫背景那是相当的懂啊!别的不说,就自家还回来的铺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咱们以后麻烦会少不少。”
“所以,对他们客气些也是应该的,谁让咱们先借了人家的身份呢。”
包三儿扒拉一下算盘珠子,垂头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到:
“咱们这生意这样红火,若没有一点凭仗,你说,眼红妒忌,想来寻事的人会有多少?即使这里靠着南镇抚司呢,那也挡不住那些个有靠山的。还不如和他们搭上,这样别人也能多忌讳几分。”
虽说家里也曾有过铺子,可邱海哥到底年岁小,以往并不懂这些,如今让包三儿一说,不免鼻子就是一酸。
早年间他爹为了支撑家里,怕是也一样吃过不少的苦头,被人欺负过吧。或许被三阳会的人盯上,也有这样的缘故?这世道,想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可真难。
半大的小子感慨着生活的艰辛,并在这样的领悟中慢慢的成长。而另一头有两个小孩子却懂得比他更早,活的更难,求得更卑微。
包三儿家的厨房里,春妮正吸着鼻子在烧火,春嬷嬷进来翻动了一下锅里的米粥,看着已经熬出了米油,就索性开了锅盖搅动,边忙乎边对着春妮嘱咐:
“春妮啊,收几根柴火,让火小些。”
“唉,嬷嬷,我只留两根够不够?”
“够了够了。来,帮我看着,嬷嬷去准备咸菜。”
“知道了。”
小孩机灵的站起身跑到锅前,看着春嬷嬷出去,又颠颠的拖了个小板凳,然后站上去,小心的学着嬷嬷的样子搅动。
“你放着我来。”
搬柴火进来的小七看到春妮的动作,心下就是一惊,忙不迭的将手里的柴火放好就过来帮忙。这铁锅可烫手的很,要是妹妹不小心碰到了可怎么好。
春妮很听话,哥哥要她就给,只是自己却没离开太远,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锅粥。
“你饿了?”
“还好。”
“那你看什么?”
“嬷嬷让我盯着。”
盯着就一直看?小七差点笑的跌了手里的瓢。
“行,你看吧。”
“哥哥。”
“什么?”
“你说,主家会愿意让我签契吗?”
嗯?春妮想签契?即使雇工契,可那也是契啊,十年呢。
小七眨眨眼,转头问:
“你为什么想签契?韩爷爷不是说了,算他们领养你吗?你一样能住这里。吃用咱们也不用韩爷爷他们补贴,哥哥以后也能有工钱,能养你。”
“那不一样,万一以后主家不许了呢?还是签契好,签契了,我就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去了。可以和哥哥一起,一直在这里住着,也算有家了。”
小七握着瓢的手猛地就是一紧,心里的酸涩涌上来,眼睛都红了。
他们这样的孩子,想有个家真的好难啊!也能多忌讳几分。”
虽说家里也曾有过铺子,可邱海哥到底年岁小,以往并不懂这些,如今让包三儿一说,不免鼻子就是一酸。
早年间他爹为了支撑家里,怕是也一样吃过不少的苦头,被人欺负过吧。或许被三阳会的人盯上,也有这样的缘故?这世道,想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可真难。
半大的小子感慨着生活的艰辛,并在这样的领悟中慢慢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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