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条不平坦的泥路;脚下踩踏着的小花小草;前头被颠的晃来晃去的包裹,云苏暗想果然如秦支书说的那般,队上的人极少出山。
这开辟出来的路都长草了都。
五个新知青中李明阳和胡浩的性格特别活泼健谈,一路上充斥的是他俩和秦支书的说笑声,也因此云苏对第三大队有了更多的了解。
其中,最令云苏震惊的是,秦支书今年刚五十岁,还算是在壮年,并不是她所猜测的七十古稀老者。
惊诧过后,云苏看着这四面大山,目之所及都是草木茂盛的荒山野岭,脑子逐渐转过了弯。
前世,国家蓬勃发展,经济发达,老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精神面貌自然不一样。
但这个时期的人们和云苏长大的时代不一样儿,其中艰辛从秦支书那黑瘦、满是老茧的大手上足以窥见一二。
天渐渐黑时,一行六人终于赶到了秦支书所说的那个山洞。
山洞距离大路不远,往小路走个十五分左右便到了。
山洞里的空间估摸有三十平左右,被在此歇脚的人打扫的十分干净,山洞里侧还有一小堆干柴。
秦支书手脚麻利的抱过柴火,起了个火堆,又在山洞外将牛后的车架给卸了下来,指着车架上的行李道:“行了,火起来了,你们在这儿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包裹都在这儿呢。”
“好嘞。”胡浩应道。
李明阳见秦支书牵着牛要离开,忙问:“秦支书,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喂牛,等会儿就回来。”秦支书应道。
“诶。”李明阳放心下来,也走去车架前翻自己的行李。
云苏和张丽坐在大石头上翻出了下午买的鸡蛋糕,就着水壶里的水默默准备开吃,一抬头,云苏发现队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周跃跟在支书的后面离开了。
夏日傍晚天黑的特别慢,距离云苏等人安顿下来过去近大半个钟的时间,天才彻底的黑了下来。
云苏左右看看,见秦支书和周跃都还没有回来,想着自己身怀大力,一般危险基本不惧,便走出山洞朝之前秦支书指点过的小溪边找去。
在小溪边找到两人的时候,周跃正牵着牛,放它吃草,秦支书则蹲在溪边洗着野梨。
见他们没出什么事儿,云苏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准备回山洞去。
“是赵知青吗?”就在云苏想走之际,洗好一草筐野梨的秦支书站起身,看到了云苏。
“嗯。”云苏肩背见被发现了,便走了出去。
“我看天都黑了你们还没回去就出来看看。”
秦支书欣慰的点点头,“没事儿,这地儿我们祖辈都走惯了,就是前几年闹荒,山上的野兽没东西吃的时候,也没听见谁家在这条路上见过大家伙儿,安的很。”
“嗯,那还挺好的。”
“来,这里有梨,吃个解渴吧。”秦支书大手在草筐里一抓,拿了三个大梨出来。
云苏忙道谢接过,又去溪边洗了手,边溜达回山洞边啃梨,看着环视前后左右环绕的大山,心里暗自有了打算。
次日一早,天刚擦亮,秦支书便叫醒相互依偎借力睡了一晚的知青们,早早的启程回队上。
众人一路疾行,四周的草木眨眼间被甩到了身后,远远地听到第三生产大队下工的铜锣响了三回,又再走了小一会儿,一行六人这才赶到了地儿。
在老乡们热情的招呼下,秦支书带着新知青们来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是一座大四合院,据说是以前老地主的祖屋,后来老地主的儿孙一个个的跑到外头打仗去了,留下来的人慢慢的一个个也都没了,这才空下了这个屋。
四合院后来被收纳为队上的公共财产,有不少社员想要租赁,但相争的人太多了,恰好上头分配了知青下来,让队上给安排住的地方,还划分了安置费,于是这屋子就成了知青点。
四合院北面正房住着先云苏几届的女知青12人;东面厢房住着男知青10人;西厢三间屋被相隔成六个屋,分别住着六对已经结婚的知青;南面的三间倒座房分别是灶房、囤过冬柴火的柴房、被知青们休整过的茅房。
云苏在老知青们的招呼下来到正房,走近一看,三间屋子被修整了占据一半屋子的宽大土炕,除土炕外,屋里还有一张长桌和配套的长凳;靠墙有一排衣柜;一侧还有一排上下三层的木架子,上面摆放着搪瓷盆和毛巾。
看三个屋的差不多,云苏和张丽最终在人少的左侧屋定了下来。
这屋里一共睡了三人,分别是来自沪市的江晓秋;深市的沈蓉;黑市的魏红亮。
作为已经插队了8年的老知青,江晓秋算是知青院儿里的老大姐,这会儿接待女知青的也是她。
江晓秋指着接到有新知青要来,提前空出来的炕位热情道:“这儿有两个位,我们都收拾干净了,你们把被褥放上去就能睡。”
云苏看了下,是边缘的两个位,想了想,将被褥放到了最边缘上。
云苏这人比较独,不太习惯和别人睡一起,选择最边缘的话多少还有一面可以呼吸。
不过这也就是缓兵之计,知青点的人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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