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滑落。
&ep;&ep;她笑着点头,“听嬷嬷的话。”
&ep;&ep;说完,便牵着安嬷嬷的手,两人一起向厨房走去。
&ep;&ep;陆悦容生活了十年的小院子,和普通老百姓的居所相比,其实并不如何破落。
&ep;&ep;只是在光鲜亮丽的陆府里,这样一座小院子,却是寒酸到格格不入。
&ep;&ep;她们穿过走廊,右转没有几步就到了厨房。
&ep;&ep;陆悦容帮着安嬷嬷拿出碗筷,盛上粥,两人便面对而坐,沉默着喝粥。
&ep;&ep;陆悦容左手捧着碗,右手的汤勺无意识地搅动着。低着头,好长一会儿才问,“嬷嬷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ep;&ep;“把小姐送上花轿,老婆子再走。”
&ep;&ep;陆悦容抬起头,十分不赞同开口:“嬷嬷!万一……”
&ep;&ep;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小姐。”
&ep;&ep;她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了,只看着那张慈祥的笑脸。
&ep;&ep;“老婆子知道小姐担心陆家人反悔,只是老婆子毕竟虚长了几十年的岁数,虽说是个下人,总还是有些头脑应付陆家人的。”
&ep;&ep;“可是……”
&ep;&ep;安嬷嬷摇摇头,“小姐为了老婆子安度晚年,搭进去了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时刻,老婆子怎么会让小姐空忙活一场呢。更何况……”
&ep;&ep;她顿了顿,用一种充满怀念的眼神看向陆悦容,“当年夫人出嫁就是我陪着的,如今小姐出嫁,老婆子怎么能不把你好好儿地送上花轿呢……”
&ep;&ep;明知对方是放心不下自己,陆悦容却只能妥协,她哽咽着回了句“好”。
&ep;&ep;喝完粥后,天色将将午时刚过。安嬷嬷毕竟年迈,陆悦容便搀着她回了房间午睡。
&ep;&ep;安顿完毕,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些银两,便独自从陆府后院那道常走的后门出了府。
&ep;&ep;即使这桩婚事来得猝然又令她心生抵触,她也不想这么抓瞎式的被嫁过去。
&ep;&ep;至少她想要知道一点,要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ep;&ep;陆峰为了说服自己,自然是极尽全力地夸赞对方绝对是良人,这是好亲事。
&ep;&ep;可是于她而言,她宁愿愿意选择相信茶馆里茶客们的闲聊,也不认为陆府的人说得都是真话。
&ep;&ep;假若自己听信了陆府的一家之言,那才叫愚笨。
&ep;&ep;于是陆悦容向着定远路走去,那里有泽安城里最受欢迎的茶馆。
&ep;&ep;越热闹的地方,聊起八卦的人就越多。
&ep;&ep;此时,陆悦容倒是有些庆幸,邱戎是位名满泽安城的青年将军,流传在茶馆酒肆里的轶事甚多。
&ep;&ep;否则,换成一名籍籍无名的成亲对象,她这去茶馆打探消息的方法可就行不通了。
&ep;&ep;到了茶馆之后,那里的客人尚未人满为患,小二领着陆悦容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下。
&ep;&ep;陆悦容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儿,一边品茗一边分神听着茶客们的闲聊。
&ep;&ep;大顼朝的民风并不那么严肃,即便是女子独身光临茶馆随意而坐,也不是一件令人讶异的事情。
&ep;&ep;距离邱戎回到泽安城已经过去一月有余,陆悦容并不能确定现在还有没有人在谈论关于他的事情,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抱了几分侥幸。
&ep;&ep;不过还好,她的运气不差。
&ep;&ep;和陆悦容隔了两三个桌子的那一桌客人已经开始谈论起了关于邱戎的事情。
&ep;&ep;客人甲说:“诶,听说了吗,邱家最年轻的大将军邱戎,还有不到十天就要成亲了。”
&ep;&ep;客人乙回答道:“听说了,邱戎将军过了年都已经二十三岁了,要不是邱家男儿必须远赴边关历练的家规,这个年纪都该有儿子了。否则,你说圣上为什么留邱将军在京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他的婚姻大事操心!”
&ep;&ep;“倒是不知道邱家是和哪家小姐定了亲?”
&ep;&ep;“我知道!我知道!”隔壁桌的姑娘立即插话,女孩子对于这些八卦总是敏锐,“是吏部陆尚书家的嫡小姐,我以前和她在一次茶话会上碰过面,听她家丫鬟提到过,陆家和邱家很早就定了亲。”
&ep;&ep;“原来是陆家小姐,那倒是个才貌双绝的好姑娘,配上战功赫赫的邱戎将军,倒能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呀。”
&ep;&ep;“可是我听说邱将军成亲的不是这位陆家的嫡小姐……”
&ep;&ep;“诶?你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ep;&ep;“我听说啊,邱戎将军自恃军功,认为陆家这位小姐不过是续弦生的女儿,配不上自己威名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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