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ep;&ep;她应和道,“先生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多注意饮食,不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ep;&ep;钟磬点点头,“是极,再说邱戎又不是那种只看人样貌的肤浅之人,女为悦己者容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ep;&ep;和陆悦容聊了几句,钟磬又继续抓着桑微不放了。见对方不再盘问自己,陆悦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节食过度也好。
&ep;&ep;总不能和老先生说,我真的就是在一品大员家长成这幅瘦弱的模样。
&ep;&ep;把自己过往经历过的事情像故事一样,说与别人听,在别人面前剖开伤口□□裸地展现出来,她还不曾拥有如此坚强的心。
&ep;&ep;正在陆悦容分神片刻时,桑微已经蔫哒哒地跟在了钟磬身后。
&ep;&ep;“你也跟来,老夫给你开几副养生的药方。”
&ep;&ep;“是。”
&ep;&ep;陆悦容跟着老先生,一路走到了他的医馆。
&ep;&ep;医馆和将军府在同一条街上,但是相隔了有一段距离。
&ep;&ep;医馆的面积不大,内中陈设虽然旧了点,但却保持着干净整洁。
&ep;&ep;他们到的时候,医馆是上了锁的,看来是医馆只有钟磬老先生一个人。
&ep;&ep;“先生是一个人打理医馆吗?”
&ep;&ep;“是,老夫那几个不孝弟子,翅膀硬了就出门再也不回来了,留老夫一人守着这间医馆。”
&ep;&ep;不想自己竟然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陆悦容有些不好意思,“这可真是……”
&ep;&ep;话未说完,就被桑微打断了,“钟老头你就扯吧!全绛贡谁不知道你是西北军排名第一的军医,这个小医馆也就是你偷懒的时候过来坐坐堂。你也只能骗骗像夫人这样初来乍到的人了。”
&ep;&ep;“你自己扯过多少谎你自己清楚,怎么老夫开个玩笑你个小皮猴就来拆穿老夫?”
&ep;&ep;“那是夫人脾气好,我可不准你欺负夫人!”
&ep;&ep;“玩笑话,老夫都不能开了吗?”
&ep;&ep;眼看着一老一少又要吵起来,陆悦容失笑。
&ep;&ep;她有些察觉到,钟磬老先生似乎是想试探自己什么。
&ep;&ep;但是自小,她对于人心揣测上就失了点敏锐度,或许这也是陆峰不喜欢自己的原因之一吧。
&ep;&ep;既然老先生想要试探自己什么,陆悦容自认没有做出过什么不当的行径,便索性任由对方而为。
&ep;&ep;不再管他们后,她四处看了看屋内摆设,然后走到不远处的茶炉旁,开始了煮水烹茶。
&ep;&ep;陆悦容记得泽安城的风俗,在评定世家女儿时,有一个十分看重的点就是茶艺。
&ep;&ep;按理说,女子五岁启蒙,十岁左近正式入学,学文理、学礼乐。但是陆悦容除了五岁到七岁的两年学前学习之外,便没有再接受过任何正式的教育,好似被陆家人遗忘在了小院中。
&ep;&ep;后来陆悦染到了上学的年纪,有几次她无意间看到过对方撒泼胡闹的场景。
&ep;&ep;就单单是学茶艺这一项,陆悦容就不知道在后院杂物堆上看到过多少套被她摔碎了的名贵茶器。
&ep;&ep;陆悦容自己用的那套茶器,还是陆悦染在陆夫人强逼下终于学会了茶艺之后,以趾高气昂的姿态施舍给她的。
&ep;&ep;不是名贵的茶器,只是泽安城中商贩摊位上随手就能买到的、陶土做成的普通器具。
&ep;&ep;陆悦容用了很久,既然不是自己花钱买的,为什么不用呢。
&ep;&ep;至于她的茶艺,还是看着母亲留下的书籍,一步一步慢慢学来的。
&ep;&ep;到后来很熟练的时候,安嬷嬷总是目带忧伤地看着她,轻轻叹气说,小姐的好手艺和夫人当年一模一样,只可惜这些陈茶旧器不值得小姐的手艺。
&ep;&ep;她就会笑着说,能让嬷嬷喝到热茶,就是最值得的事情。
&ep;&ep;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除了安嬷嬷之外的人面前烹茶。
&ep;&ep;陆悦容取出茶饼,蒸熟捣碎,炭火烘烤至干燥。晾凉,以杵杆碾磨,再用筛网过筛得到精细的茶粉。
&ep;&ep;与此同时,当一旁炉上烧着的热水,到了一沸,就在水中加入适量食盐。
&ep;&ep;当到达二沸时,先以瓢舀出一瓢水。再以竹夹在沸水中以一个方向匀速转动,当中央形成漩涡时,把前次碾磨好的茶粉从漩涡中倒入。
&ep;&ep;等水再次沸腾,倒回瓢中之水止沸,茶便煮成了。【注】
&ep;&ep;陆悦容撇去茶水上的浮沫,分别将茶水装入三只茶盏,然后将其中两只递到对面坐着的钟磬和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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