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知道得太迟。当我迟迟不能嫁与那个疯子时,父亲失去了往日的温柔爱护,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太令父亲失望了。”
&ep;&ep;“你只是被他的伪装迷惑了太久,便以为他是一个好父亲。然而他的真面目,我在七岁的时候便看透了。一个在发妻去世当年便续弦的男人,能是一个温柔深情的人吗?”
&ep;&ep;“那邱戎呢?他总是一个深情的人了吧?全泽安城的人都知道,年少成名的邱戎将军天南海北地寻找着抛弃了他的结发妻子。”
&ep;&ep;“只要是地方上哪里闹了匪患,他必然是第一时间请求外出剿匪的。就为了那一分,或许在剿匪途中能找到妻子的可能。”
&ep;&ep;陆悦容奇道:“你这是在撮合我与邱戎吗?”
&ep;&ep;陆悦染笑了笑,“或许吧。但我真的很嫉妒你。明明是我扔掉不要的东西,却原来是一份宝藏。哪个女人不奢望自己能拥有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呢?我只要一想到这份情感曾经可能是我拥有的,我就嫉妒得发疯。”
&ep;&ep;她冷笑,“那你就去找邱戎,让他拯救你出苦海,与我说什么?”
&ep;&ep;对方摇头,“我找过,但是他连见都没有见我。”
&ep;&ep;“他见不见你,关我什么事情?”陆悦容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恼怒,索性躺在床榻上,用被褥捂住了脑袋。
&ep;&ep;然而陆悦染却依旧坐在那儿,两眼无神地说着话。
&ep;&ep;“我从来没见过邱戎哥哥那样颓丧的表情。每一次他都是信心满满地出征,却是无功而返地回来。本该心在沙场的将军,却成了身陷情网的凡夫。是你把他拉下红尘,却又对他不闻不问。”
&ep;&ep;“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想要解除与邱戎哥哥的婚事吗?因为我害怕他。年少时,他虽然冷淡,却也还有人情味儿。经走沙场三五年,回来时却像是冷面修罗,再加上眉尾那道破相的伤疤,骇得我根本不敢和他说话。”
&ep;&ep;“可是谁知道,就是这样的人却深藏着不被旁人看到的柔情。反而是你啊姐姐,你却无情地抛弃了他五年。”
&ep;&ep;陆悦染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晌,即使她蒙着被褥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令她心神不宁。
&ep;&ep;她便索性起身,银针刺了对方的昏睡穴,然后把她拖到了床榻上安眠。
&ep;&ep;陆悦容微喘着气,心想,纪峘也说过自己无情,难道自己真的无情吗?
&ep;&ep;继续躺回床榻上,她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