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戈一时间哑口无言,那厢孟萋萋听着他们这你来我往的长篇大论,倒是丝毫不感兴趣。耷拉着脑袋盯着盛嘉彦衣裳下摆。
今天陛下的衣服好像有点皱巴巴的呢,上好的凝水纹的袍子,使劲拽几下都会起皱。
孟萋萋拧紧眉头,手指蠢蠢欲动。
好想碰他呀……
好想帮他把衣服掸平呀…
“你含冤屈死,自有怨结难平。但按照地府律法,打伤鬼差冥吏者,要先打入血河池服刑,为期十年直至刑满。你不必怨怼,各人有各人因果,云山远来地府报道时,也自有他的去处。”盛嘉彦的一番话将色迷心窍的孟萋萋当头敲醒。
云戈似是对这处置不满,但未曾多说什么,只深深的望了孟萋萋那个方向一眼,随后便被黑白无常押送离开。
“阿孟,你方才找我想与我说什么?”盛嘉彦交待完判官一些琐事,稍稍侧身看着孟萋萋。
他的目光避无可避,孟萋萋与他撞了个正着,当即心里头那根理智的弦就‘啪’的一声崩断了。
盛嘉彦俊美的面孔就这么近距离的呈现在面前,他天生的面瘫脸配着那张妖冶的容貌,就好像一张陈艳惊世的画卷突兀的点上了一滴气息生冷的浓墨。
孟萋萋知道此时离他越远越好,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他倾去。
盛嘉彦一双好看的眉微微一蹙,孟萋萋恨不得上去跪舔盛嘉彦这张高冷禁欲的棺材脸!
她内心真是又惊又慌,仿佛感到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的手已经伸进了盛嘉彦的衣领揩油了。
刚刚被属下袭胸了的阎王陛下,此时相比孟萋萋满脸的惊慌失措,反而显得十分沉着冷静。他不动声色的目光落在了孟萋萋脸上,眼里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孟萋萋:“……”
她疯狂后退,转身,撞上柱子,爬起来,再飞快的逃了出去。
血河将军、善恶童子一群人本在殿外热热闹闹的跳房子,忽而见孟萋萋头发披散张皇失措的跑了出来,额头上还带着可疑的淤青。
她一阵风似的跑远了,众人先是一阵鸦雀无声。
随后日游神一声短促的尖叫打破沉静:“救命!有鬼!”
日游神晕了过去,大家才恍然梦醒,浩浩荡荡的往孟萋萋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大家追至孟婆府的时候,一路追至厨房内,只见孟萋萋高举菜刀,一脸壮士断腕的凄然。
善恶童子一个猛子扑过去抱住孟萋萋的胳膊:“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血河将军劈手将菜刀夺过,还不忘用蛮力撕纸一样撕成碎片:“姐姐,有啥事想不开,你说!我们帮你出气。”
“不要劝我!”孟萋萋悲痛的看着自己摸过盛嘉彦的那只爪子:“我的右手中邪了,它居然去摸了阎王的胸!还是伸进去摸的那种!简直不知廉耻,我要把它砍掉!”
孟姜已经吓得昏厥过去,被城隍公一把抱在怀里掐人中。善恶童子哇哇大哭,血河将军在厨房里疯狂的撕碎任何可以自残的利刃。
厨房里乱成一片。
土地公公上前劝阻:“小萋,你会这样都是那丹药的后果,只要把药性解了就没事了。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你先听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