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温软端端正正的坐着，仰着头看向李妈，眼睛明亮黝黑，看得人心里都是软的。

李妈看着她这么乖巧，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笑呵呵的开口：“真好听，我能不能叫你软软？”

温软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妈，神情专注。

李妈笑的更加开心了，连忙开口：“你叫我李妈就好了。”

温软又乖巧的叫了一声：“李妈好。”

“好好好，软软啊，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温软转头看了纪薄言一眼，他在低头吃东西，听见李妈的话也没表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温软冲着李妈摇了摇头说道：“李妈，这太麻烦二爷了。”

李妈看向纪薄言，努力的做个神助攻：“少爷，你看这姑娘多好，多惹人疼。”

看着李妈的眼色，纪薄言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看了温软一眼，把手边的勺子放在了温软的碗里，开口道：“自己做决定，想留就留下。”

“软软，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温软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低声说了一句：“如果可以，我不想做他的女儿。”

李妈想着她身上的那些淤青，再结合这句话，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拍着温软的背，心疼的说道：“既然如此，就留下跟着李妈吧。”

“可我怕他来找二爷的麻烦。”

看着温软活得那么小心翼翼，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了，凤眼里划过一抹微乎其微的光，等纪薄言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了：“你只需要想要不要留下，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

“是啊软软，你留下吧，我这老婆子也能有个说话的。”

温软看了纪薄言一眼，又抬头看向李妈殷切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

她这次出现，本来就是想留在纪薄言身边，该做的戏也做了，没理由再拒绝。

李妈不知道她想的那些，看见她点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又把粥碗往她面前推了推，语调里都是开心：“饿坏了吧？快，先喝点粥。”

温软点了点头，声音已经没那么沙哑了，脆生生的像是折断了的胡萝卜：“谢谢李妈。”

李妈越看越欢喜，心里更是偏心了好几分，越发觉得这小姑娘就该是纪家的人。

饭桌上比较沉默，温软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把粥送进嘴里，两颊有点鼓，像是藏东西吃的仓鼠，显得那张娃娃脸有点滑稽的可爱。

温软吃几口，就偷偷抬眼看一眼纪薄言，多次循环，颇有点坐立不安的意思。

“看我干什么？”

在温软再一次抬头看他的时候，纪薄言抬了抬眼皮子，目光撞入了那双眼里。

温软连忙低下眼睛，摇了摇头，匆匆的往嘴里扒拉了几口粥，很快，粥碗就见了底。

温软端着碗从座位上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声音里带着局促：“我去帮李妈。”

走了没几步，温软被桌子腿绊了一下，直接就朝着纪薄言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