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那血尸距盖鹿已不到一丈,盖鹿当机立断,将照明用的灵符甩了上去,火光登时照出了血尸狰狞的脸,随即他惊讶地发现,那血尸圆睁的双眸中,竟然充满了惊恐,虽然盖鹿疑惑血尸因何恐惧,但此刻的情况容不得他犹豫,桃木剑向上一刺,那张镇尸符就带着一道金光,疾射血尸的额头。
血尸平趴在空中,直直坠落,镇尸符准确无误地贴到其额头,那一瞬间,血尸眸中的惧意消失了。
“嗯?”盖鹿哼了一声,大为诧异,还没细想,后背就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尽管这段坠落不高,但还是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此刻显然没有喘气的功夫,盖鹿咬紧牙关,翻身吃力地滚向一边,以免那血尸掉下来,狠狠砸到他的身上。
就这一滚,是汗水的后背死死贴到石壁上,刺骨的寒冷瞬间侵遍身,但更让他寒到灵魂的事随即发生,那血尸竟然没掉下来。
盖鹿呼吸一滞,迅速朝上方打出一张火符,火符燃烧,照亮四周,四周是鸡血浸泡过的血石,看着阴气逼人,但却不见那具血尸。
这甬道就如一口井,四壁齐整,没有凹洞或凸石可供血尸藏身,但就是不见血尸的踪影,盖鹿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这条血虫虫跟九宝一样也会憋气隐身?
思来想去,貌似也只有这一种可能,盖鹿凝神戒备,待到稍稍缓过气,才扶着石壁站起,就在这时,却听砰的一声,有东西快速砸落到地上,燃着的火符,也被其砸到身下压灭。
这情形可完与开棺擒尸不同,毫无准备,变故丛生,慌得盖鹿半晌都没再次引燃火符,就在这时,只觉脚踝一凉,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那只手很有力量,用力一拉,就将盖鹿拉翻在地。
盖鹿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一剑刺出,却是刺了个空,猛觉左侧有风,一回头就看到一双闪着红光的眼睛,近在咫尺,眸中纵横交错的血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盖鹿反应倒也迅速,将剑反握,就要刺过去,黑暗中却传来一个声音:“常儿,快……走!”
常儿?
盖鹿瞬间就明白了,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这具血尸就是吴常的爹,可能黑暗中吴常的爹有些眼花,将他看成了吴常。
吴父毕竟是有着道行的地师,死后都不甘任人摆布成为害人的僵尸,但听其颤抖的声音,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快撑不住就要失去理智。
在盖鹿引燃火符时,吴父发出凄惨的叫声,然后火光照过去,再次不见了其踪影,盖鹿发现在侧面的石壁上,有血痕印子,他这才明白,血尸吴父不是会隐身,而是被做成了能穿入石中的恐怖僵尸。
火光也照出了对面的甬道,盖鹿一咬牙,就跑向甬道,才进入甬道,身后就传出轰隆声,一道石门掉落,封死了退路。
盖鹿只愣了一下,用桃木剑挑着火符照明,继续朝前奔去,甬道很长,左拐右拐,奇怪的是没有岔口。
这不是鬼打墙,而是甬道本来就是如此设计的,对这个判断,盖鹿很有自信,是以他一直奔跑没有停下,跑着跑着盖鹿也有些疲惫,就放缓脚步慢慢走,只是才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了尽头。
甬道的尽头有道石门,石门是放下的,盖鹿伸手摸了摸,不由长叹一声,虽然不知道这种石头的名字,但他知道用灵符无法熔化这种石头。
正在他努力寻找开门的机关时,猛地脚底出现了一道光,低头一看,光是从石门上的一个小孔中照进来的,那孔有眼睛大小,几乎擦着地面,加之脚下光芒暗淡,这才没有发现,只是光不会无缘无故照射过来,对面肯定有人。
想着盖鹿猛地身子一弯,整个人直接趴倒在地,眼睛顺势贴上小孔,登时看到了一只乌黑发亮的眼睛,但只看了一眼,那眼睛就立即消失,然后听到对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似大门关闭的声音。
乍看到那眼睛,盖鹿着实被吓了一跳,可仔细回想,又觉得那眼睛真的很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璀璨干净,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从那小孔看不到太多,只能依稀判断对面和宽阔,而且远处有一道门,门是开着的。
既然门是开着的,那刚才关门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还有第二道门?
猜测这些都是多余,当务之急是要打开这道石门,不管对面有什么,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那眼睛给他的感觉,可比面对那具血尸好多了。
石门重逾万斤,盖鹿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推,结果石门纹丝不动,他又摸遍了四处,也没发现开门的机关,最后无奈地靠着石门坐下,无意识中手指去抠那孔洞,突然感觉里面有地方一沉,然后是一阵震耳的轰隆声,整道石门竟然缓缓向上升起。
这可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着实好得可以,待底下缝隙稍宽,盖鹿立即一个驴打滚,就滚了过去,手中的桃木剑也挥了一个圈,可他没感觉到任何危险,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很大的墓室,侧面只有一副巨大的石棺,此外再无陈设,当然也没第二道门。
那眼睛的主人,若不是从开着的那道门逃走,就是钻进了石棺里,而这里是墓室,整座墓的外围是用镇尸石修筑,那遇到诈尸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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