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的父王对他失望,母妃对他冷淡……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他手按在桌上,只觉得又是一阵的天旋地转。
茶杯砸到梁老太爷头上。
梁老太爷不敢让,“砰”得一声,碎瓷飞溅,鲜血混着茶叶茶水一起滚下来。
梁老太爷晃了晃,他身旁的梁大老爷梁二老爷还有梁衡便此起彼伏的唤着“爹”“祖父”。
梁老侧妃目中也露出惊吓和心痛之色,但那声“阿爹”只唤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唯有眼泪汩汩的流下来。
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完了。
她的儿子完了,娘家完了,丈夫也会将她打入地狱,这一生她都没有翻身的希望了。
赵景烜看着这一出闹剧。
看完了,他就道:“父王,你不是说赵景炀是我的兄长,一定要让我给他一个公道吗?真相已经就在这里,毒害他的那些凶手,我一个也没有放过,为了把持北疆的利益,毒杀燕王府大公子,意图嫁祸和安药行,所有涉及的北疆世家都已被抄家,联同其他的罪行,例如贪慕军饷,多年来高价出售劣质药材,粮草,军衣给北疆军,还有贪赃枉法,强抢民女,滥杀无辜,进行一并治罪……您看重的这些家族还真是罪行累累。”
“至于梁家,”
他转头扫了一圈梁家众人,道,“我说过,虽然梁家之罪,足以灭数次族,但念在梁家先祖有功于北疆的份上,灭族就免了,只是梁家会被刻入北疆的耻辱柱上,永远受北疆百姓的唾弃。梁家将被贬为奴族,世代为奴,并且族流放至极北之地,除了……”
他冷冷的看着梁老太爷,道,“除了你们这一支嫡支,念在你们是赵景炀和赵景烁的外祖一支的份上,这几年就留你们这一支在这庄子上为奴,以后就好好服侍我父王和赵景炀赵景烁他们那两家子吧。等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过世了,再将你们这一支送去极北之地流放。”
他再转头看向自己的父王,轻笑了一下,道:“父王,您之前不是抱怨说年节时太过清冷,无妻妾子孙服侍在旁吗?”
“这些年,赵景炀和赵景烁和梁家一起,所犯下的罪行也不少……就是他们手上有分子的梁家矿山,梁家之所以能私造兵器,再卖给异族和西越北鹘,这其中也都是靠了赵景炀和赵景烁的掩护和包庇……”
“你胡说,我们没有……”
赵景炀吼道,他不是傻子,若揽下此等大罪,不仅是他毁了,他的子孙也都毁了。
可是他否认了半句心里却突地一声,面色也一下子白了。
他想到了很多的旧事,他祖父送他的兵器,他觉得只是少量制造兵器并无碍……还有一些他以前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的交易。
当时不觉得是大事,但等罪名一砸下来,才知道是通敌叛国之罪。
他握着椅子的手直抖,此刻他简直恨不得一把火把梁家都给烧了……他们竟害他至此。
赵景烜连看都没看他一下,等他没声了,才继续对老王爷道:“但不管怎么样,就像父王说的,他们是父王的儿子,身上流着父王的血,所以父王在,我便不会杀你们,只是会贬他们和他们的妻子儿女为庶民,以后就被幽静在这庄子上陪着父王您,享受天伦之乐……他们很快就会和梁家人一起被送过来了。”
“不过既是庶民,自然不会有人供养,以后这庄子上,除了服侍父王的人,提供给父王的饮食,梁氏,赵景炀赵景烁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还有梁家之人,不会得到任何食物衣物,部要靠他们自己的劳作去换取食物和衣物……如此,他们也才会明白百姓每一份的粮食是怎么辛勤劳作耕种出来的,他们曾经的罪行有多深的罪孽,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老王爷呆滞之后就怒吼了一声,他为什么要跟这些人日日待在一起?
他一想到这日后的日子就脑袋“嗡嗡”响,可是他再吼,赵景烜却是理也不理他就径直离开了。
赵景烜觉得自己做得可真是仁至义尽了。
这么多年来,他父王不就是最享受梁氏的温香软玉,小意温存,不就是最享受和赵景炀赵景烁父慈子孝,享受和他们的孩子祖孙天伦吗?
他不也是最器重梁家,最喜欢和北疆的那些世家亲近吗?
他可是为了他,近乎赦免了他们的杀头大罪,就为了让这些人好好陪他呢!
赵景烜回到王府跟明舒说起这个安排之时,明舒几乎是呆了呆,他一向都是直来直去,处理事情手起刀落,干脆果断的……可这件事的安排,简直可以说是奇葩。
但她当然什么也没说,只道:“今日是元宵节,我安排了母妃,原母妃还有恵雅淑雅妹妹两个一起用膳,你今天不用去参加什么宫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