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上楼。”她连忙放下泡面,拿了个抱枕护在身前,快步跑上楼,
&ep;&ep;手机有提示灯在亮,她划开屏幕,黎穆寒十五分钟前发来的短信,让她泡茶,准备水果,他要和人谈事。
&ep;&ep;糟糕!
&ep;&ep;她赶紧换上衣服,下楼去沏茶。
&ep;&ep;客人们在客厅坐着,见她下来,便点头微笑。
&ep;&ep;冉糖有些窘迫,赶紧打了招呼,快步去了小餐厅。黎穆寒正在里面,雪白的茶杯已经放好,手指一松,深碧色的茶叶就落进了杯中。
&ep;&ep;她沉默着过去,帮着往杯子里倒开水。
&ep;&ep;黎穆寒一直没说话,直到她把四杯水泡好了,才慢吞吞地说:“冉糖,你除了去参加选妻,还真会活不下去。”
&ep;&ep;冉糖忍了忍,没出声。
&ep;&ep;咚……他把茶叶罐往桌上一丢,转身走了。
&ep;&ep;冉糖问自己,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她是真想要冉氏企业,还是想维持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还是她脑子疼糊涂了?
&ep;&ep;她端着茶盘出去,把茶杯依次放到客人面前,轻声说了句:“请喝茶,不好意思,怠慢了。”
&ep;&ep;“哪里,十多年没见,想不到黎穆寒你还真……”坐在右侧的男人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ep;&ep;“咳……”
&ep;&ep;有人轻咳一声,那人就转开了话题,“黎穆寒,我前段日子在网上看你的报道,是真准备回来扎根了?”
&ep;&ep;“嗯。”黎穆寒转头看向还站在沙发边的冉糖,冷冷地说:“你上去吧,我们要谈事。”
&ep;&ep;冉糖被他驱赶,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右边的那人,他话里有话,更印证她的猜想,黎穆寒和冉家,一定有渊源。
&ep;&ep;上楼之后,冉糖站在墙边偷听了一会儿,谈的是开发项目的事,压根没再提到她。她只有回房,在电脑上搜黎穆寒的消息,依然毫无收获,这个人就像几年前才出生一样……
&ep;&ep;她把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集中精力处理自己的事。黎穆寒说她除了靠男人,会活不下去……这话真的挺伤人的。
&ep;&ep;她和父亲的做装修的朋友联系了一下,恳求明天见面,对方沉吟了许久才答应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又在网上查询了本市各大装修公司的情况,自己列了个计划,忙到十二点多钟,她又累又困,实在撑不下去,便爬上床先睡。
&ep;&ep;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身上有些重,睁开眼睛一看,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是黎穆寒。
&ep;&ep;“累……”
&ep;&ep;“累?你总得擅长点什么吧?”黎穆寒的眼底有笑,却是嘲讽的。
&ep;&ep;冉糖被他噎得想哭,一双杏眼慢慢蒸腾起了雾汽。
&ep;&ep;“你看,这也委屈?”黎穆寒另一只手摸上她的眼睛,缓缓地说着,“当人家太太,要是出不了厅堂,就得上得了床,不然我娶你干什么?”
&ep;&ep;冉糖发誓,她真想立刻穿越时空,回到那一天,不要听乔诚的话,不要相信什么可以不要爱情,而用婚姻换来想要的……
&ep;&ep;她还想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就算是在拉斯维加斯死掉了,她也不想受黎穆寒这样的轻视和侮辱。
&ep;&ep;他说得是对的,一个自己都不要自尊的女人,又怎么能要求别人给她自尊?
&ep;&ep;她更明白,离婚是不可能的!黎穆寒这人很狠,心里藏着事,是她傻乎乎一头撞向他……
&ep;&ep;冉糖今天被头疼折腾得丢了一半的魂,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这个男人,这段婚姻,都是她自愿接受,不能怨任何人……冉糖,这是你不要尊严所受到的惩罚,所以自己受着吧!
&ep;&ep;她的脸陷进了松软的枕头里,只呜咽地发出了几声轻泣。
&ep;&ep;她从蜜罐跌进泥潭,短短的五个多月,面对沉重如山的债务,她还无法强大到能承受一切狂风巨浪。她无人可依,无枝可靠,也没人会分担她的痛苦和悲伤。
&ep;&ep;“黎穆寒……?”
&ep;&ep;她终于转过脸来,轻轻地地说了一句,长睫轻眨,居然真的没有落下泪来!
&ep;&ep;她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
&ep;&ep;“我哭不出来,可真的不舒服。”她轻拧起眉,小声说:“明天好吗,明天我准备好……”
&ep;&ep;可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