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正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宫门口呢,便被匆匆而来的六皇子堵在了东宫。
“四哥……”六皇子与他素来亲厚,见了面也没那么多虚礼。
“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孤这会儿要去宫门口接人,你也跟着。”太子道。
六皇子闻言忙口无遮拦地道:“四哥,你是太子,何必要去给他这个脸?”
太子闻言瞪了六皇子一眼,沉声道:“管好你自己的嘴,事情是父皇安排的,你这么编排是在指摘父皇的不是?”
“是,我这不是看着没别人吗?”六皇子忙赔笑道。
这位六皇子看着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比太子小了那么几岁。
但两人站在一处时,一个看着温润如玉气质高贵,另一个则显得浮躁稚嫩,一看就不像是一路人。偏偏两人乃一母所出,天生带着最为紧密的牵绊。
尤其皇后如今还在世,太子顾忌着母亲,也只能选择和六皇子兄弟情深。
“四哥。”六皇子示意亲随跟得远了些,低声朝太子道:“大理寺昨晚……”
“孤都知道,此事你不必操心。”太子道:“尤承骏虽然是你未来的大舅子,但此事与你无关,死了人也好,烧了尸体也罢,你只当不知便是,他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攀扯到你。”
六皇子闻言面色稍滞,欲言又止。
太子脚步一顿,转头问道:“你昨日同孤说此事与你无关,没骗孤吧?”
“四哥……”六皇子闻言当即出了一头冷汗,“我……”
太子脚步一顿,拧眉看着他,“你什么?说!”
“死了的小倌儿……是我找人安排的。”六皇子支支吾吾道。
“蠢货!”太子压低了声音道:“昨日为何不说?”
“我怕你骂我……”六皇子道:“四哥我错了,我真没想到他们会弄出人命,我就是想着他过生辰,让他高兴高兴,就找人去挑了几个……”
“你怎么这么蠢,他过生辰你送他什么不好,搞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太子被他气得面色铁青,却不得不强压下愠怒,“火不是你放的吧?”
“不是,大理寺的牢房,我哪儿敢去放火啊?”六皇子忙道。
太子闻言这才面色稍缓,“擦擦你额头上的汗,别让人看出端倪,回来再说你的事情。”
六皇子闻言便知道对方这是答应帮他兜着了,忙老老实实跟在了对方身后。
兄弟俩一同去了宫门口,准备迎宴王进宫。
然而到了地方才遇到正要去禀告的宫人,说宴王早已进了宫。
“怎么这么快?”太子问道。
“回太子殿下,宴王殿下中途就舍了仪仗,自己快马进了宫,这才比预计的时辰早了。”宫人忙道。
太子内心十分不满,面上却还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三哥这性子倒是痛快,不爱受这些虚礼约束,是孤思虑不周。”他一句话将错处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任谁听了都要觉得太子宽仁大度。
“让太子殿下白跑了一趟,请殿下恕罪。”宫人忙朝他欠身。
“太不像话了……”六皇子在一旁不忿道。
太子闻言又瞪了他一眼,六皇子忙住了嘴。
宴王提前进了宫,让来接他的人都扑了空。
但是依着礼数,他们还不能置之不理。
尤其是太子,虽然自觉对方一回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却还是要端出一副好弟弟的姿态,以及一个储君的容人之量,带着众兄弟去打个招呼。
他不知道的是,于景渡今日这举动还真不是冲着他。
对方纯粹是心里不痛快,这才懒得跟着仪仗慢慢悠悠地在大街上任人围观。
于景渡直到进了宫都不知道太子他们另有安排,遑论故意一说?
于景渡进了宫便直奔御书房而去。
这个时辰皇帝下了朝,通常都会在那处批折子或与朝臣议事。
听人通报于景渡来了的时候皇帝略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人这么快就到了。
这会儿殿中还有朝臣呢,皇帝也不避讳,直接让人进来了。
于景渡进门后便朝皇帝行了个礼,又回了众臣的礼。
他进宫后便摘了面具,这会儿一袭修身的武袍,长身而立,一眼看去身上的英武之气尽显。
皇帝和在场的朝臣在京中看多了养尊处优的勋贵子弟,骤然面对气质凛冽的于景渡,一时之间面上都不由现出了欣赏之意。
更重要的是,于景渡和皇帝长得太像了。
从前他们都觉得太子与皇帝长得像,但实际上太子长相偏温和,与皇帝英武的气质并不相似,只不过他眉眼随了皇帝,在众多皇子中算是比较像的。
但今日见了成年后的于景渡,众人才发觉宴王殿下才是最像皇帝的那个。
两人气质都偏冷硬,五官棱角分明,尤其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睛,总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老三回来了!”皇帝亲自从书案后起身,走到于景渡身边,抬手在他手臂上重重一拍。
父子俩四目相对,于景渡面上没什么表情,皇帝目光中却带着一丝笑意。
“怎么这么早?”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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