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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接到消息后沮丧了一个下午。

黄昏时他特意去了一趟段府,朝段峥说自己要回国子学的事情。

“怎么又回去念书了?”段峥着急道:“不是说好了我教你骑马吗?”

“你以为我想去啊?”容灼愁眉苦脸地道:“这不是人家都找上门了吗?”

“不去不行?”段峥问他。

“我明日得去问问先生的意思。”容灼忙道:“我先前告了假,是得了先生允许的,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多管闲事……”

当初季修年答应了他告假的事情,还在容父面前替容灼说了话,容灼这才得以过了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

如今若是季先生反悔了,容灼可不敢硬来。

届时得罪了季先生不说,说不定还要被容父打一顿。

容灼胡闹归胡闹,却也不是全无底线。

尤其现在他已经初步摆脱了太子,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过火,届时真把路走窄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摆脱了太子之后,他在京城也还是要生活的,总不能再把人都得罪了。

“那行,你先去国子学吧。”段峥叹了口气道:“你们不是隔几日就要休息吗?等你休息的时候咱们再去学骑马,放心,我肯定把你教会。”

容灼闻言开口道:“其实我已经会了,就是还得练练。”

“你什么时候会的?”段峥笑道:“你们国子学是教骑射,但是我听说多是走个过场,教教你们骑射的要领,顶多是去马上坐一坐,你这也叫会骑马?”

国子学作为当朝最高级别的学府,教的东西自然不止是读书,君子六艺都会涉及一些。但这种东西说是全面发展,实际上真要做到样样精通是不可能的,因为科举不会考那些东西,所以很少会有人真在这些方面下苦功夫。

其实这个道理和现代的教育体系类似,虽说名义上一直在提倡素质教育,但大环境下大部分人经历的依旧是应试教育。这种教育模式放到古代自然也不会例外,所谓历史的循环发展,约莫也就是这么回事。

除非是那些不需要靠科举入仕的勋贵子弟,有钱又有闲的情况下,会在这些东西上用心一些。真忙着考科举的考生,哪个会真去花时间和精力学科举不考的东西?

“我不是在国子学学的,我是在……”容灼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教他骑马的人是青石,那张漂亮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算了不说了,总之我已经会了。”

段峥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约定了等他休息的那日带他去骑马。

次日一早,容灼便乖乖换上了国子学的制服,带着金豆子去上学了。

他告假这么久,还整出了不少新闻,但出乎意料的是,国子学里的人对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偏见,既没有对他避如蛇蝎,也没有朝他表露出厌恶的神色,情况倒是和那日诗会差不多。

容灼心道这国子学的学生们不愧是素质高,对他这种“误入歧途”的纨绔,当真是半点歧视都没有。

不过众人虽未曾厌恶他,却也没人对他表示亲近。

容灼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老老实实待着,当真是百无聊赖。

他穿书前就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如今就更不可能喜欢这种事情了。

况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再刻苦,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春闱中脱颖而出。

就算是能,他也不敢啊。

既然抱定了落榜的目标,他就更没有读书的动力了。

容灼趁着休息时倒是去找过一趟季修年,对方态度依旧慈和,但这次却婉拒了容灼想告假的要求。容灼面对他时,总不由自主带着点敬畏,也不敢忤逆,只能垂头丧气地应了。

看来接下来这些日子,他上学一事是躲不掉了。

“容小公子。”当日下了学之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容灼。

容灼回头一看,想起来这人是在诗会上曾与他搭过话的那个人,名叫周丰。

“周兄。”容灼忙朝他行了个礼。

“多日没见,没想到你今日竟来了。”周丰笑道。

“呵呵。”容灼也不知道该与他聊什么,尴尬一笑,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小厮身上随口道:“你换小厮了?”上次诗会他对周丰带着的那个小厮印象挺深的,但今日周丰身边带着的却不是那个人。

“对。”周丰忙点了点头,没敢多说什么。

他那日带着的小厮是于景渡易容的,他不确定宴王殿下来日会不会又心血来潮要来扮他的小厮,所以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容小公子要去哪儿?一会儿若是无事,咱们一起去喝个茶可好?”周丰问道。

“和我喝茶?”容灼有些惊讶。

他一个纨绔,又没什么好名声,这周丰上赶子跟他结交,也不怕被他带坏了名声?

“那日在诗会上,我与容小公子便相谈甚欢,一直想着要再与你叙旧呢。”周丰道。

容灼经他一提醒,才想起那日周丰戳破他未经人事一事,心情十分复杂。

“改日吧。”容灼道:“我今日赶着去花楼见相好的。”

他说着朝周丰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周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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