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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卢信良决定要“格物”。

&ep;&ep;从这一刻起,卢信良决定,若要穷极天理灭尽人欲,首先,就要正式这“欲念”两字。

&ep;&ep;锦绣,自然是那“邪恶的欲”。

&ep;&ep;女人越“烂”,他越是不能放弃。

&ep;&ep;朝堂之事,一乱涂地。错综复杂,雨零星乱。卢信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赌。这女人,犹如治国治乱。若是连区区一个女子也无法亏正治好,那他的那些家国大事,更无法谈起。

&ep;&ep;当然,而卢信良首先所要“格”的这物——就是那个于梦中频频引诱他、让他丑态毕露、欲念邪生的京城大美人儿,他的老婆,叶锦绣。

&ep;&ep;……

&ep;&ep;锦绣笑:“我说我的相公,官人,郎君,卢大相爷——你口里所说的什么‘言辞信,动作庄,衣冠正’,到底你是看不惯我这着装形貌呢?还是想借机轻薄调戏调戏我这良家妇女一番,嗯?”

&ep;&ep;决定不再泼猫似地和他挣扎抗拒下去。

&ep;&ep;锦绣眯着眼,头和身子微微后仰。两手向后撑着腰际两边矮凳,舒舒服服,干脆以一种享受姿态,享受着这男人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地所谓地要给她“整衣冠”——也就是穿鞋。

&ep;&ep;男人手刚刚套好绣鞋后跟儿。

&ep;&ep;卢信良动作一顿。

&ep;&ep;与此同时,其他的那几个人——他的恩师叶子安,年轻寡妇孟静娴,还有早气得牙根痒痒的卢三姑娘……他们,全都表情各异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叶子安笑笑说:“唉!如今老朽是老了,多走两步也就不行了,腿酸得很,还是早点回屋里喝喝茶就好……”向孟静娴和卢三点点头,走了。因叶子安是这里常客,又是卢信良的老师,所以,无所谓女子避不避嫌的问题。卢三姑娘卢信贞刚要说:“老师,你先不慌着走啊?”蓦然地偏头一看,正好看见的——就是锦绣那副眯着眼舒舒服服让男人——也就是他二哥给她穿鞋的姿态。那副画面,简直让卢三的肺都快气炸了。“二、二——”正要嚷,忙被边上的孟静娴递了个眼色。孟静娴扯扯她的衣袖,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就像一个跪惯了搓衣板的男人、正给他娘子下跪道歉一般,嘴里忍不住微微有点好笑,又道:“走了!走了!咱们快走吧!”意思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咱们在这里瞎搅和什么……就这样,人都走了,连丫鬟、甚至连春儿也不声不吭地退开了。

&ep;&ep;锦绣还不罢休,扬扬眉,又冷哼:“这吃‘豆腐’已经吃了两回吧,相爷?——我说,明人不做暗事儿,卢大相爷,你就不能明着来吗?——嗯?”

&ep;&ep;更为过分的,甚还拖长了语调,微微俯下脸来,像是调戏一般,仿佛要在卢大相爷脑门盯了个大窟窿。

&ep;&ep;卢信良一下子怒火中烧起来。

&ep;&ep;没有理会锦绣的这般讥讽挖苦与嘲笑。

&ep;&ep;冷哼了一声两声,目光藐然,像是不屑与女人计较——不屑于她锦绣计较。

&ep;&ep;整整袖子,竖竖衣领。这才缓缓优雅且又从容站起了身。

&ep;&ep;倒背着两手。“从今儿晚上起——”他说,一字一顿:“我会搬来与你一起同住。”

&ep;&ep;“为什么?”锦绣板着个脸,嘴角,却仍旧勾笑。

&ep;&ep;“不为什么——”卢信良转过身来。

&ep;&ep;他看着她,看着叶锦绣:“因为这‘工容淑女’、这‘为妻之道”、这‘三从四德贞洁廉耻礼仪规矩三纲六常’……我想,非得我卢信良亲自把你教了——并手把手教全了,教齐了,那么——”

&ep;&ep;后面的话没有说。锦绣,却是左三圈,右三圈,站起来手摇着帕子把对方啧啧打量个遍,并像看个怪物似地:“——卢信良,我说你这脑子没有病吧?”

&ep;&ep;11.第十一章贤妇.孟光与女人里衣

&ep;&ep;卢信良心中的“贤妇”——

&ep;&ep;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ep;&ep;或许,连他自己本人也没个具体的概念和标准。

&ep;&ep;他的书房有一张仕女的绘像,绢本着色。画上,一个女人高髻簪花,薄衣纱袖,玉体横陈,左手拿纨扇,右手擎一只牡丹。仕女的五官样貌、乃至整个眼神表情——浓艳而妩媚,娇艳之中,自透出一种栩栩的勾人与摄魂。

&ep;&ep;他五岁时期,有一次,卢信良随他的已故大兄长信实——到江河之堤坝巡检水利工程。是的,他还有一个已故的兄长,叫卢信实——也就是孟静娴为其守节的丈夫,其死因复杂,暂且不谈。五岁的小卢信良,就那么和他兄长走到河水堤坝的岸边,忽然,见一个女人在给劳作的工人——也就是她相公送饭。

&ep;&ep;两手高高平举,把托盘举到简直夸张恭敬到和她眉毛一样高位置,姿态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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