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门一起走的仙家,我考虑了一下。排除坐堂的龙大爷以外,我还能请动的仙家,还有胡家的胡小雨、以及黄家、白家与灰家的正仙。
在所有仙家中灰家的战斗力算是最差的,优势在于子孙满天下,情报收集无出其右。要去登龙村那种地方,知己知彼,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听我打算请灰仙随行,老刘头撇了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反而跟我提起了另一件事:“小柳爷,你这两天有见过七爷么?”
七爷进了不死玉中的鬼门,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而且七爷叮嘱过,谁都不能告诉。
所以老刘头问起,虽然有些对不住,我也还是摇了摇头:“没见过,咋了?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唉,我就在想七爷接的判官签,那案子……究竟得有多棘手。连七爷都那么小心谨慎,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老刘头说。
听到他说的话,我心里也是一个激灵。
判官签,从古至今,判官签发出的案子那都是极为惊人的大事。而且接签办案,旨到拿人,代表了阴阳司的绝对权威。
像这次七爷这般小心谨慎地行事,真就很少见。
下边,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行了,七爷那是什么人?用得着我们替他操心?再说了,他要是出事,有的是比咱着急的。你呀,就别操这份心了,昂,还是想想去登龙村要带些什么吧。”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顺嘴又把去登龙村的事一通交代,“对了,我也不会让你白跑。这趟啊,我自掏腰包,你也少赚点,给您老一万辛苦费。”
“哎呦,小柳爷,瞧您说的,见外了不是,咱谁跟谁啊?”说归说,这孙子就等我这一嘴呢,听完我的话,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
应付完老刘头,我到堂口去给各路仙家焚香,并在牌位前说了自己过几天要出门的事。然后,我就开始写裱文,打算给在九龙山修练的灰家仙焚裱过去,请他真身过来一趟。
这里为各位看官说明一下情况,所谓的在堂仙,其实都是在堂口中留有一部分的元灵。这部分元灵只起到通讯的作用,除了当值的坐堂仙之外,别的仙家并不会直接听到我的声音。
即便用出马契约,那充其量也就是喊一声‘喂~’这样的程度。想要将事情说清楚,让仙家明白我要做什么,就只能靠焚裱。
而之所以我要请仙家真身过来,而不能是法身这样的灵体,那则是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出马与茅山有仙家不入山海关的约定,二则是山海关本身也因为几千年来作为兵家战场,煞气冲天,有阻拦仙家法身的作用。
所以法身的形态就有诸多不便,只能用真身过来才方便。况且,能出马的仙家都有修成人形的道行,这点也是我最放心的。
否则,身边带个两三米长的狐狸、七八米长的大蛇或者牛犊子大小的老鼠,那可能直接就上新闻头条,立马就得有动物园的过来抓。
写裱文这种事,我也是轻车熟路。但正要焚裱时候,突然供桌上一个牌位颤抖起来,紧接着冒出来一股黄烟,落地一转就变成了个穿着黄色马甲,梳着个大背头,戴着蛤蟆镜,一副街溜子模样的社会青年。
那人落地也不多话,抡圆了先一拳头向我挥了过来。
“艹!黄老三,你他妈发什么疯?”我心里是日了狗了,赶紧一矮头躲了过去。
但街溜子青年刺咧咧地说:“诶,你别躲,躲个啥?”
说着话,他一转身,横着就是一个扫腿。
好家伙,直接把我写裱的桌子给踢爆了!
“干什么?”见到这场景,坐堂的龙大爷终于肯现身了,一身黑西装,吐着信子,瞥着街溜子青年说:“手痒痒?我陪你练练?”
“柳家的,跟你没关系。这是黄家跟那小子的因果,让我揍两拳,总比被别的黄家崽子惦记好。”街溜子青年推了推自己的蛤蟆镜,一脸三个不服五个不忿的模样,痞里痞气,活脱脱一个找茬打架的。
我这会儿也算听明白了,冲他骂道:“感情你是为了那几只被点天灯的小黄皮子来的?黄老三,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信我会轻易害野仙么?”
眼前这个街溜子,人称小黄三爷,就是我堂口里出马的黄家仙。每次轮到他坐堂,那就是我最头疼的一段日子。
因为这哥们太能招事,不是跑去偷窥女澡堂,就是偷抓隔壁大爷家的大公鸡打牙祭。
这副品性都是被他爹,黄家九门上三门的第三门门长黄三爷给惯出来的。
本来我出马的应该是老黄三爷,可当时黄三爷已经当上了上三门门长,在随便出马与礼不合,这才让我倒霉催的,出马到了这么一个货。
听了我的话,黄三挠挠头说:“哎呀,反正现在黄家里面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你小子逼着黄五爷那老头,亲自动手点了几个小辈的天灯。我寻思着,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因果,我得帮你啊!你赶紧让我打两下,这就算过去了。”
说完他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简直给气乐了:“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呗!”
“那是,咱俩谁跟谁啊。”黄三还一脸得意。
“少来这套,我看你丫是偷跑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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