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友三,我气不打一处来。他在这里,难道老刘头他们出事了?
我扭头就想往回喊,却看到身后不远处就站了两道又高又瘦,肌肤铁青的影子。那影子透着浓浓的尸气,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穿着松垮的蓝布裙子,脸上贴着巨大的黄布,像两尊铁塔似的挡住去路。
“其实,你才是搬山道人?”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真他奶奶的是灯下黑,居然没有想到这石友三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石友三坐在凳子上满脸的得意:“出马人,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晚了点?不过你也放心,只要你肯交出那枚不死玉,我不会伤害你。今后咱就当做没见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谁也不碍着谁,怎么样?”
也许是看胜券在握,石友三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居然是冲着不死玉来的。我稳了稳心神:“你是想要不死玉,那为什么不直接从黄庭军身上抢,还要引诱我上这里来?”
石友三笑了一下,冷冷说:“出马人,你问得有些太多。不明白知道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么?你痛快点交出不死玉,我放你走,不然可别怪我动粗了。”
我正想说话,忽然大厅里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不男不女的,又尖又厉:“这可不行,你要放他,我这肚子可怎么办?嘿嘿,他身上的阴气可真香啊,这阴阳行里的人就是不一样,要是吃了他的肉,一准儿能增加我好几年的道行!”
话音未落,石友三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穿着黄色道服大褂的道士,那道士长的獐头鼠目,五官尖细,嘴上有两撇八字胡,正贪婪地盯着我上下打量。
那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一块待宰的肥肉。
“无量寿福。”道士念着道号,淌着口水。
我听到那话、看到那人的同时,立即闻到了特殊的浓浓臊味。立即明白过来,一捂鼻子,张嘴骂道:“操你妈的臭鼬崽子,披了身道服,还张嘴道号。你算个哪门子道士?你分明是东北野仙,黄家门的黄皮子!”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胡黄白柳灰五路正仙中,黄鼠狼是黄,东北那边就叫黄皮子。
老道被我叫我身份,也不生气,嘿嘿嘿的冷笑,脸上眼瞅着就长出的黄毛,嘴唇里边露出四颗利齿。
舌头舔了舔嘴唇,手轻轻搭在了石友三的肩膀上。
石友三这时候也开口:“出马人,这可怪不得我。我有心放你走,可这黄家的野仙,并不想放你这条生路。”
我冷笑连连,这俩玩意儿一唱一和的,倒是把我的生死都给定了。
眼前这黄皮子修成了妖道,张嘴就要吃人肉。我嘴上骂着,心里一通打鼓,听这话,石友三是和黄皮子精串通一气的。
把我骗进来,是一个要夺宝,一个要吃肉!
狐媚妖孽,精灵鬼怪,八种邪类,吃人的精怪就妥妥占到了一个妖字。
“出马人,你也别怕。鉴于你也是出马过黄家的,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地,反正等你死也死了,这尸身就只是一块肉,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呵呵呵…”黄皮子老道阴阴地笑着。
我故作镇定,冷冷说:“老黄皮子,你可不要糊涂了。我是出马人,你杀我,不怕沾惹上因果吗?到时候,黄家门里的,可是会来清理门户的!”
但老黄皮子很得意:“野仙不杀出马人,这规矩,我懂。可出马人的尸体,谁都能吃,这门规可管不到。白老弟,你说呢?”
黄皮子老道看向石友三,那石友三起身用力拍了两下手掌,说:“出马人,你现在交出不死玉,我还能给个痛快。不然,可就让你尝尝阴夜叉的厉害了。”
话音一落,那两个铁塔似的阴夜叉一左一右地就向我逼了过来。
我立即屏住呼吸,捂住口鼻。我知道阴夜叉这东西有多阴损,它们杀人不是将人撕碎,而是从人的口鼻中吸走魂魄精神,平时被搬山道人用秘术压制,一旦释放枷锁,那就是妥妥的杀人恶鬼。
但屏住呼吸只是权宜之计,我当即掏出胡小雨的寄身替身。这是我的底牌,本来没想在这里用,可是此时不用可就他妈没命了!
“嘿,还想耍花样?”突然石友三尖叫一声,接着大厅里突然地下起一场血雨。那腥臭的血雨一下子洒了我满身,我一闻心里就凉了半截。
完了,这是黑狗血!
“呜呜……”
“啾啾……”
两个阴夜叉沾血起了凶性,可我此刻心如死灰了。阴阳行当里的人最忌讳两样东西,一是腌臜屎尿,二就是黑狗血。
这两样东西都能破了法器的灵性,沾了黑狗血的人,更是会连法力一块儿被破掉。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沾了黑狗血的寄身替身自然也就被废了!
我没想到石友三和黄皮子精居然准备的如此充分,连黑狗血都预备着。可我又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搬山道人说到底也是阴阳行当里的人,本事法术同样忌讳黑狗血,他怎么会不怕阴夜叉失控?
“不对,你不是搬山道人。”我脑中灵光一闪,抓起块石头,用力向石友三砸去。
两个阴夜叉沐浴黑狗血,一声声的长嚎,暂时没再来袭击我。而石友三嘿嘿一笑,一把接住石头,一攥,捏成了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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