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六月十三日,并州大将腾?过我军而南,河面上探子探报,腾?领五千骑,已经占了徐州,徐州孙大人过淮水时,仅有五百人渡河,余者皆被腾?所部截获。”
&ep;&ep;……
&ep;&ep;“六月十五日,并州大将崔震绕我军而东,暂时还不可知去向,末将想来是前往了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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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六月二十日,南阳传来消息,并州大将周横、杨六郎、赵封领万骑入荆州,桓督领所部退入樊城以守。”
&ep;&ep;“六月二十二日,各处传来消息,荆、豫、徐、兖、青五州百姓,前往洛阳运粮者,无论老幼,皆与粮五斛,城内百姓皆有异样言语,欲向我军讨要钱粮……”
&ep;&ep;……
&ep;&ep;谢艾又一次将近日来发生之事说了遍,司马台眉头愈发紧锁。
&ep;&ep;谢艾叹息道:“并州军虽未与我部交战,也未阻止桓督退入樊城,却将我军退路阻住,虽我军可乘船回转,可若并州大将腾?用巨木阻塞河道,我军只能与他陆地争锋,石赵因粮食不足而军心崩散,我军此时粮食,恐难撑了半个月。”
&ep;&ep;见一干将领不住示意,谢艾心下叹息,犹豫说道:“将军,百姓因朝廷无力赈济而心向并州,后路被断,军中粮食又有不足,是否……暂避并州锋芒?”
&ep;&ep;司马台神色未有丝毫变化,直到谢艾将话语说完,才回头看向一干欲言又止将领。
&ep;&ep;“石虎与并州军生死拼杀之时,我军若前来,此时居于洛阳者便该是了我军。”
&ep;&ep;“石虎战败逃入黄河之北,数十万并州军入洛阳,本将军的八弟纵然心向朝廷,也绝无可能将淮水之北五州给了朝廷!”
&ep;&ep;司马台转身,手按腰刀看向南方建康方向,面上无一丝表情。
&ep;&ep;“并州军连连大战,石虎百万大军败退,正值并州军气盛之时,桓督退入樊城,并州军并未与之厮杀,已经表明了八弟不想与朝廷为生死仇敌,诸位也莫要担忧生死之事。”
&ep;&ep;“谢司马,城中百姓若要离去,不用阻拦,任由其北上洛阳。”
&ep;&ep;谢艾一愣,犹豫上前,说道:“将军,此战我军深入敌境千百里,已是大涨我军威风,可若任由百姓离去,朝廷上必有他人弹劾……”
&ep;&ep;司马台转身静静看着抱拳的谢艾,欲要说出的话语也堵在了嘴里。
&ep;&ep;“我军无粮,朝廷未有给予我等足够赈济百姓之粮,三哥腾?领五千骑南下,于淮水之北岸截获百姓就是态度,八弟不愿与朝廷为敌,却也不允许朝廷将人丁迁入淮水之南。”
&ep;&ep;左将军谢真突然上前,说道:“我军三万,阻敌仅五千,我军六倍于敌军,虽敌军阻住了后路,我等又岂会怕了他们?朝廷前来,百姓多有相投者,虽并州军言‘人人皆与粮五斛’之语,百姓又怎会信了一胡儿之语?只要我军多言劝解,只要将相投数万百姓带入淮水之南,自会有粮食赈济!”
&ep;&ep;前将军孙猛点头道:“俺同意谢将军之言,将百姓留于胡蛮之手终是不妥,若今日我军舍弃前来相投数万百姓,他日北地百姓又怎会信了朝廷?”
&ep;&ep;众将纷纷点头,司马应诞叉手抱拳道:“将军,我军粮食不足,此时领数万百姓向南,我军兵三万,六倍于敌,尚还可以安全回返,正如谢将军、孙将军所言,胡人皆不可信,人人与粮五斛,并州本是贫苦之地,又怎会有数百万斛粮食?纵然有数百万斛粮食,又怎会如此轻易给了百姓?纵然那七德将军愿意,名下大将也是不愿的。”
&ep;&ep;众将又是一阵点头,司马台眉头更加紧皱,一一将各将看罢,见数十将领皆是点头认同,心下没由来一阵叹息,他知道,那位八弟既然开了口,也一定会给了所有人粮食。
&ep;&ep;或许司马应诞说的没错,司马台却坚信,并州军各将纵然心下不甚赞同,也一定会执行军令!
&ep;&ep;想到“执行”两字,司马台再次一一将名下数十大将看过,突然间,竟有些不真实感,感觉这些将领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将领。
&ep;&ep;“报——”
&ep;&ep;“报将军,五十里外有万骑出现……”
&ep;&ep;“什么?”
&ep;&ep;未等登上城头探子将话语说完,司马应诞一脸郑重上前。
&ep;&ep;“可知是何人统兵?”
&ep;&ep;探子忙低头抱拳。
&ep;&ep;“回将军,当是并州军主将石忠信,所用旗帜中有骷髅、黑凤、独脚夔牛三旗。”
&ep;&ep;“咝……”
&ep;&ep;众人猛然一阵冷吸,以往还无人知晓“骷髅、黑凤、夔牛”三旗意味着什么,此时却是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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