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马峒一阵沉默,最终还是躬身认真一礼。
&ep;&ep;“九叔,俺们兄弟都知道九叔是为了寨子好,也能够体会到九叔对八弟和俺们兄弟的好,更知道您老对英儿妹子的宠爱,可若英儿妹子真的不喜欢……”
&ep;&ep;“呵呵……”
&ep;&ep;“净瞎胡说……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九叔话语都说了出去,还有收回的事情?”
&ep;&ep;陈英儿大急,迎来的却是陈九的严厉,马峒见此,心下一阵无奈,暗自感叹自己八弟今后的凄惨,可事已至此,他也没多少法子,陈九就如同他们兄弟的父亲,可以与陈英儿对怼,甚至拔刀相向,面对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却无可奈何。
&ep;&ep;陈九看向数百看热闹寨民,微微一笑,大声说道:“小女胡闹,大家都莫要围在这里了,作坊不比其他,都散了吧!”
&ep;&ep;“散了……”
&ep;&ep;陈九摆手,妇孺们也只能交头接耳散去。
&ep;&ep;看着山洞前人群散去,仅剩下一条手臂的把门卒陈大牛也不敢冒头,躲入了山洞里,空旷之地仅剩下陈九、赵氏、陈英儿、牛阚、马峒等人。
&ep;&ep;看着低头噘嘴的陈英儿,陈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ep;&ep;“从今日起,寨子里所有人,包括老头子我都归狗娃管着,狗娃今后就是陈家寨族长、头领、大当家、小帅!”
&ep;&ep;“爹……”
&ep;&ep;“闭嘴!”
&ep;&ep;陈英儿大惊,陈九冷声打断,话语中颇有些怒气。
&ep;&ep;“都是你娘惯的,没大没小,老头子还活着呢!活着一日,就没人敢冲狗娃喊‘小白狗’,没人敢!”
&ep;&ep;“从今日起,狗娃姓陈,陈启国,字振邦,再敢让老子听到你嘴里一句‘小白狗’,你就不再是陈家之人!”
&ep;&ep;“自领三十鞭!”
&ep;&ep;陈九抬头,冷冷看向鼻青脸肿的陈宫,强压胸中怒火,最后还是放了陈英儿一回。
&ep;&ep;“陈宫,执刑!”
&ep;&ep;陈宫挨了一拳,面对陈家现任掌门人,不敢稍有反抗,只得低头领命,让人欲要押着陈英儿去刑堂执法,却被陈英儿冷哼回应,自顾自前往刑堂,赵氏看着女儿倔强前去刑堂,心下又是不忍,又是心疼,还没开口就被陈九冷哼堵住。
&ep;&ep;“哼!”
&ep;&ep;“小的不懂事,你做娘的难道也不懂?一个个的,若有娃半分忍让、懂事,又岂会让人看了我陈家笑话?”
&ep;&ep;“滚滚,都滚!”
&ep;&ep;“大牛——”
&ep;&ep;“推老子进洞!”
&ep;&ep;陈九冷哼怒视,牛阚、马峒等人也不敢触了霉头,无奈躬身低头离去,赵氏同样无奈,躲在山洞里的陈大牛一听族长召唤,忙跑了出来,又是躬身行礼,又是讨笑作揖。
&ep;&ep;“老族长,也就您老威风,您老若不来,小姐……那个……那个……”
&ep;&ep;大牛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总不能当面说他闺女是个不讲理的母老虎吧?
&ep;&ep;陈九心下叹息,自己两个孩子不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哪怕整个西部乞活军都知道此事,有些无奈,却心有惋惜。
&ep;&ep;“或许……或许成了亲,就会和好了吧……”
&ep;&ep;陈九默默想着,大牛仅剩一条手臂,也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废人,自打成了作坊一员,每个月都能拿到养活家小的粮食,在子女婆娘面前也能抬起了头,对狗娃颇为感激,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笑道。
&ep;&ep;“族长,俺陈大牛怎么说也是陈家的小子,您老也知俺不怎么会说话,可狗娃兄弟的确是极好的佳婿,俺虽不知道狗娃兄弟还有多少本事,可俺大牛知道,就凭狗娃兄弟书房里的那些写写画画,整个河南也没几个能画出来的,随便到了哪里,那都是供着的大人物,不用动刀动枪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好的女婿哪找去,反正俺是想不明白小姐为何不喜欢……”
&ep;&ep;陈大牛说着,陈九心下更是叹息,相比憨头憨脑的这个外门侄子,他更加知道书房里的那些纸张价值,随随便便一样都是各家疯抢之物。
&ep;&ep;动乱之下,胡人的残暴只懂得破坏,大量工匠死于动乱,整个北方几乎没有一个城池可以安稳超过十年的,如此动荡之下,一开始还都不怎么在意,都用着以前的兵刃铠甲,可到了现在,想要获得制造兵刃甲具之人何其之难?
&ep;&ep;不在其位不知其难,陈九能够理解冯家作为,可……冯家堡确实有些过了啊……
&ep;&ep;大牛唠唠叨叨,陈九也不开口接话。山洞看起来不大,里面却不小,而且还有清泉从石缝里冒出,洞外吵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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