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坚持要自己走,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掏钥匙开大门。
&ep;&ep;路暗沉沉的,晚上的教堂有点阴森。因为之前神父的事件,这个教堂短期内不会再对外开放,听说不久后教区将派来新的神父接管,目前这里仍属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平日基本没人来访。
&ep;&ep;李均意显然对路很熟,不用灯也走得很顺,带着她轻车熟路摸黑往某个方向走。
&ep;&ep;易慈一路跟着他来到某个建筑前,推开某扇沉重的门,穿过摆满长椅的中殿。
&ep;&ep;太黑了,她有点心慌。问过他一次,灯在哪儿,我去开。李均意答她,我不想太亮,这样就好。
&ep;&ep;教堂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神圣肃穆的地方,可如果你晚上来……易慈觉得气氛怪怪的,有点恐怖。
&ep;&ep;李均意在黑暗中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ep;&ep;仔细看了看,他面前是一架很旧的钢琴。
&ep;&ep;易慈问:“你又要做什么?”
&ep;&ep;室内空旷,说出的话有回音,大晚上听这种声音,十分惊悚。
&ep;&ep;李均意掀开琴盖:“我弹一首就回去睡,你先走吧。”
&ep;&ep;易慈皱着眉去拽他:“大晚上你弹什么琴?李均意你别发酒疯了赶紧……”
&ep;&ep;话断掉了,一串音符突兀地流淌出来。
&ep;&ep;过去易慈没有来教堂听过李均意给信众唱诗弹琴伴奏,那天是她第一次这么靠近听这人现场演奏。
&ep;&ep;不知道是为谁而弹,或许是主,或许是这个夜晚,又抑或是他自己。她听不懂是什么曲子,只觉得他弹得很乱,很急,基调是惨烈的,每个蹦出来的音符好像都在尖叫,在嘶吼。
&ep;&ep;在哭。
&ep;&ep;静静听了会儿,易慈没再制止他,退后几步,找了个长椅坐下,静静听了会儿。
&ep;&ep;她好像被琴声中那种莫名的悲怆压制住。
&ep;&ep;那架钢琴靠在布道台边上,他的方向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
&ep;&ep;钢琴声戛然而止的瞬间,她看见他垂下了头,紧紧捂住胸口。
&ep;&ep;室内很暗,本该什么都看不清的,但他背后正好有一扇窗。如果没记错,那好像是一扇漂亮的玻璃花窗。此刻,很淡的月光从那扇窗照进来,笼罩住他半个身子。
&ep;&ep;那瞬间易慈看见了他的目光,带着恨意,不解,茫然和痛楚。
&ep;&ep;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ep;&ep;下一秒,李均意站起来抄起琴凳,狠狠砸向那架钢琴。
&ep;&ep;轰——砸出来的巨响在室内轰鸣着,来回震荡。太刺耳了,那声音听得易慈耳朵一炸,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
&ep;&ep;他好像是瞬间失控的,不知道是想发泄什么,疯了一般拿凳子狠狠砸面前的琴,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
&ep;&ep;她吓得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往后拉——
&ep;&ep;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ep;&ep;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抚对方:“不要砸……你冷静一下李均意!你冷静一点!别吓我好不好……你别这样,你先深呼吸,深呼吸……”
&ep;&ep;他没再动作,肩膀慢慢垂下来。
&ep;&ep;教堂归入平静,只剩他们急急的呼吸声。
&ep;&ep;很久以后,李均意转身,很疲惫地抱住了她。
&ep;&ep;无关其他,她能感觉到。那一刻他只是想靠住什么,抓住些什么。
&ep;&ep;他好像被什么打碎了。
&ep;&ep;“你别问我。”
&ep;&ep;语气很轻,也很疲惫。
&ep;&ep;易慈嗯了一声:“我不问。”
&ep;&ep;她张开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拍了几下。没有更多,只是拥抱。在那个没有光的教堂里,那个夜晚,她第一次拥抱了这个人的脆弱。
&ep;&ep;第23章
&ep;&ep;准备去封闭集训前,易慈回家待了两天。爸妈在饭桌上啰嗦了很久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她嗯嗯嗯点头,随即才想起什么,问林以霞:“高考成绩是不是出了?”
&ep;&ep;林以霞表情立刻变得十分愉悦:“昨天出的。”
&ep;&ep;易慈看她那样子也猜到了八分:“李均意考得很好吗,考了多少?状元?”
&ep;&ep;林以霞说:“要过几天才查得到,他的成绩现在被屏蔽了。”她语气实在难掩自豪,“我打电话问了问招生院的熟人,也没跟我明说,但听那个意思,李均意应该是这个。”她伸出几根手指,又往上托了托,“到时候好学校抢着要他,等着看吧。”
&ep;&ep;懂了。易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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