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摇摇头,一个人往厨房去了。
常伯正在忙着切菜,见二爷来也不客气,直接使唤他:“二爷,麻烦您给我剥几瓣蒜。”
二爷一听这话,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你就一糟老头子你还敢使唤爷?
“常伯,您自己个儿没手啊?”二爷扯条凳子翘起二郎腿坐着,就是不见动弹。
常伯也没抬眼看他,依旧切着自己的菜,可他说的话里话外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唉,老头子年纪大忙不过来,二爷又不愿意帮忙,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得和任喜商量商量换下人才行,不然这每天得什么时候才吃的上饭呢。”
换人?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老头子和东灵晔在一起呆着。
这是二爷的下意识反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二爷心里有火还偏偏发不出来,行,老头儿,来日方长!你给爷且等着!
“蒜在哪儿!”
“橱子下面。”
“你给我拿过来。”
“二爷,您自己个儿没手啊?”
一句话,常伯原封不动还给二爷,说这话的时候常伯还是笑呵呵的,可把二爷气坏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爷看你才最应该叫笑面虎。
二爷人生中第一次剥蒜,以往他也没见过人家是怎么剥蒜的,只知道得去皮。
一分钟后。
“给,这可是爷人生中的第一个蒜,便宜你了。”
常伯看见二爷剥的蒜先是一愣,继而哭笑不得。
“二爷,看得出来,您的确是第一次剥蒜。”
二爷剥的蒜,外面几层老皮是给去了,完了就剩下紧贴着蒜的那一层,跟没剥一个样。
再说,他要的是几瓣蒜,您给他一整个的大头蒜算什么事?
“二爷,蒜您得把它掰开了剥。”
说着常伯上手帮二爷掰下一瓣蒜,又让二爷看着自己是怎么剥蒜的。
二爷看着简单,掰下来几瓣蒜自己剥,谁成想手指头弄得酸疼还没给剥完。
这么一会儿,常伯自己做饭,二爷就一直跟蒜作斗争,剥了得有个把时辰才算结束。
“喏,爷剥完了。”
二爷摊开手掌,手里的蒜各个造型都有,指不定哪儿就缺了一块。
虽然样貌不太好,但是好歹是他自己剥的蒜,二爷着实满足。
还没等二爷扯开嘴角开心,常伯一盆冷水照他脑袋泼下来。
“先放一边吧,今天用不到蒜了。”
老头,你是不是故意耍他!二爷脾气瞬间上来。
“不行!”二爷上前拦住准备端菜出去的常伯,“今天这蒜,你不用也得用!”
爷废了那么半天劲剥的蒜,手都疼了,你居然说不用就不用,早干什么去了!
因为二爷突然拦着,常伯差点把菜盘子掀在二爷身上,堪堪止住脚步。
“我说,二爷,您看这都将近一点了,咱俩要是再不把菜端出去,灵晔肯定觉得咱俩做不来这些事,倒时候……”
换搭档换搭档!二爷不用想也知道常伯要说什么。
行,端菜是吧?
“爷帮您端,你,”二爷把蒜往桌子上一拍,直接夺过常伯手里的盘子,“把这蒜给我放到菜里,一个都不许浪费!”
说完,二爷扭头便走,端着盘子去饭厅。
常伯站在原地,瞅着桌子上那一个个歪瓜裂枣,轻笑摇头。
二爷可是说了不许浪费。
饭厅里,灵晔见到二爷亲自端盘子,还有些讶异于此,连忙喊着任喜福归也去端菜。
等菜部上齐,二爷怎么看也没发现自己剥的蒜在哪里,他正准备去找常伯算账,就见到常伯端着一个小碗来了。
常伯把碗放在正中央,对大家伙儿说道:“这是咱们二爷第一次剥蒜,要我们大家一定都得尝尝。”
白底勾青花的小瓷碗,里面规规矩矩躺着几瓣大概能猜的出来的蒜。
二爷原来不觉得怎么着,但听见常伯这么说,下意识抬头看到灵晔欲言又止的表情,羞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