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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沈如期回到房,见秦绍恒刚从浴室走了出来,健硕的上半身露了出来,分布匀称肌肉恰好处的绷紧,暗色灯光下,黑发上滴着的水珠滑过宽阔的胸膛,她不是没见过,还是下意识红了脸,别过身子。

&ep;&ep;秦绍恒抓住她的胳膊,冷峻的脸上隐隐透着矜贵的清绝,他把毛巾扔给沈如期,“帮我擦头发。”

&ep;&ep;沈如期接过毛巾,不知觉心跳的猛快,像是要蹦出胸腔,她走近坐在床边的秦绍恒,秦绍恒身上清冷的冰薄荷味道直直钻进她的鼻腔,霸占了她整个呼吸,软软的细碎的短发抵在洁白的毛巾上,秦绍恒乖巧得如同顺从的小孩子,沈如期觉得有趣,不禁笑出了声。

&ep;&ep;秦绍恒兀地用手环住她的腰腹,俊朗的脸埋进她纯棉的长裙,薄凉又慵懒的声音响起,“你笑什么?”,话音刚落,他冰凉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她挣扎着推开他,“你干什么?”

&ep;&ep;他抬眸,比曜石还凝远的墨瞳深深凝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不是说好了要生个孩子的吗?”

&ep;&ep;沈如期像是要溺在他哑沉的嗓音,被那张让人心跳都要发烫的俊颜蛊惑,放开了挣扎,慢慢沉了下去。

&ep;&ep;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沈如期咬牙得出一个结论,“美色误人”。沈如期扶着酸痛的腰肢起身,赶忙洗漱,镜子里满满都是她身上的吻痕,她只得换上长衫长裤,脖子还系了条丝巾,对着镜子全副武装的自己,低低暗骂了秦绍恒一句禽兽才稍稍解气。

&ep;&ep;她跑下楼,餐桌上的人已经一一落座,她慌忙临着秦绍恒坐下,昨晚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优哉游哉的看着晨报,再对比自己,七月的酷暑包括得这么严实,宅子里恒定的温度虽然恰好,但背后仍然渗出一丝密汗。

&ep;&ep;她暗暗在心里战斗秦绍恒的时候,秦慕笙甜甜的声音响起,“嫂嫂,你怎么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是空调开低了么?”

&ep;&ep;餐桌上的人视线齐齐向她射来,红晕登时染上双颊,声音满是做贼心虚的颤微,“额,最近不小心冻着了,有点感冒。”

&ep;&ep;话音刚落,秦慕恩爱笙低笑了声,“我看啊,嫂嫂和哥哥可是恩爱得很,不久我们小豆豆就该有伴了。”她抚了抚滚圆的肚子,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

&ep;&ep;沈如期怔了怔,秦绍恒的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沉沉应了声,“嗯。”

&ep;&ep;她抬眸,又是对上程毅腾的视线,她慌忙避开,落瞳是程毅腾温柔地替秦慕笙切开油条的样子。

&ep;&ep;她慌慌拿起餐具,食不知所味,全程他们闲散聊的家常顾不了听得几句。终于早餐结束。各自分散准备离开秦宅。

&ep;&ep;她在回去的长廊的拐角遇见了程毅腾,他倚在那里,神情有那么一丝的落寞,沈如期从他身边经过,他暗暗的嗓音响起,“怎么,现在连话都不肯和我说了?”他指间的烟蒂兀自燃烧着,烟灰一点点散在空气中,他把烟蒂摁熄在花盆,转过身来,轻笑了笑,说,“嫂嫂。”

&ep;&ep;沈如期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冰冷从头顶蔓延直至脚底,整个人像是被森森寒意缠绕困住挣扎不得。

&ep;&ep;在人生起初的二十几年,她的人生很顺畅,想什么得什么,后来她才发现原来普通寻常的事情也可以变得那么难。她和程毅腾的人生从原本可以贯彻始终到现在成了两个不可有交集的平行线。她在命运里浮沉,才知道很多事情,向来身不由己,但她做了选择,也知道这个选择让她回不了头。

&ep;&ep;她决绝地转身,程毅腾紧紧攥住了她纤细的胳膊,语气没有一丝的起伏,他说,“沈如期,有时候,我真恨你。”

&ep;&ep;他抓紧的指节泛白,再松开。

&ep;&ep;沈如期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像那天一样。

&ep;&ep;“她真是狠心。”他凝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缺个口子,呼呼灌着冷风,他在心里自嘲般念了念,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ep;&ep;回去的这段路并不久远,沈如期想起,那时候秦绍恒找到她说,“和程毅腾分手!”

&ep;&ep;她那时候很爱程毅腾,她昂着头冷冷地问他,“凭什么?”

&ep;&ep;那个时候她父母的葬礼刚刚结束,她着一身黑色的丧服,跪在灵堂,满面倦容与憔悴,从不可一世的骄纵的大小姐到畏罪自杀的贪污犯的女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从没那般恐慌过,身子颤抖得停不下来,从个噩梦到另一个噩梦生生醒来,她总是梦见父母血淋淋的站在她的眼前,那样子陌生得让人生寒,那几日的眼泪远远超过20几年来顺风顺水生活统共的悲伤,但那眸子还是藏着光,纵然是那么落魄的境地,还是有一丝傲骨善存。

&ep;&ep;秦绍恒凉绝的声音在灵堂内空荡荡的响起,像是淬了寒冰“沈小姐,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拒绝?”他眉峰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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