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合理,这路上最快都要一两天的路程,七天,一来一回就耗去大半了,没想到佟怀信上来就拉着人满口答应,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得,就这样吧。
刚到宁绥,脚还没歇够,就马不停蹄又踏上了征程。
夏夫人一直不舍得拉着夏瑜的手,送到城郊三里地,赶了多少回,最后还是何来娣好说歹说将人哄着强硬拖走,她才一步三回头的,满眼通红的拭着泪,愁云惨雾的离开。
不过让带到东西,一样都不许拿回去,夏瑜知道夏夫人已经妥协很多了,也就只好忍着,那一大车跟在身后的东西,随意过个水坑都能乒乒乓乓,哐当乱响的,让人心烦意乱的。
不仅拖累进度,还特别扎眼,树大招风的,容易被贼偷强盗惦记。
于是刚出了宁绥的地界,夏瑜就再三打发车夫回去了,毕竟再往前去,出了什么事都不保证了。
再次上路之后,轻松很多,虽然夏瑜马骑的依旧歪七扭八的,跑起来颠的骨头都散架了,幸好这跨下红棕骏马给面子,牢牢抓着缰绳也颠不下来。
五个人一伙儿,急着前方赶路,哪注意到身后两拨尾随之人。
一路有三四个,黑色的披风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均戴着面罩。
另外一路骑马相随,不合身过大的男装加上瓜皮小帽子,称得人很秀气,樱桃嘴杏仁目,自然的弯月眉,即使特意涂黑了脸,也能看的出秀美。
便是暗中偷偷跟随的袁蝶衣。
她探听得知了夏瑜要出城去兴县的消息,将儿子托付给了李妈就立即只身一人暗中陪同,一个人行走江湖她倒也不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起起伏伏,冥冥之中自有命数。
何况与父亲相认的这一段时间,父亲舒望兴传授了她不少秘技,自保不成问题。
她没有特意跟着,只有意无意,与夏瑜她们保持了很开的一段距离。
跟的很佛系,才不担心被发现,然而很快地,她就发现了问题。
总有那么几个黑披风人,阴测测地在她们周围打转儿,虽然分散在四周各处,混迹在不同人群里,可这一身打扮,即便天昏暗下来,也依旧特立独行的惹眼,应该来自同一个组织。
她多留了些心眼,观察了起来。
幸好他们的目标人物不是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人盯梢他们,袁蝶衣很轻易的就在一人身上中了痒咒,拖到无人的草丛里,问起话来。
“说,你到底什么人,是哪个组织的?为什么一直鬼鬼祟祟跟着他们?”
这人在极力的忍耐,满脸憋的通红,一双大手最终还是抵抗不了,伸进从里到外黑色衣袍里,拼命的抓挠,痛苦的呻吟着,却只是低低的如同野兽一般嘶吼。
“说话!说话!”
袁蝶衣急了,蹲下身拽起他部分衣襟来,封起了他部分穴道,让他暂时缓一缓,好给她招供。谁知道这人缓好了之后,瞪着青白的眼珠子,张了张嘴,除了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词语,就不再有其他了。
“哑巴?”
袁蝶衣正皱眉思索,手心被抓的人却已经歪了头,嘴角的暗红色鲜血带着他的涎液流了袁蝶衣一手。
袁蝶衣急忙单手两指头用力一捏,撬开他嘴,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什么情况?不过问一句为什么跟踪,居然就当场自杀了?
嘴这么严?!
袁蝶衣无奈,只能将人随意扔在半人多高的草丛堆里,拍拍手,尤其要处理干净弄脏手的恶心涎液。
她刚一转身,另外两个黑披风人,赫然就出现在她面前,无声无息。
她有被吓到,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天已经完黑下来,借着月光也完看不到那低着头,隐藏在阴影里的脸。
两个人站着一动不动,黑色的披风袍子又很长,要不是能看到他们露在外面苍白的手,袁蝶衣甚至怀疑这披风下面是不是一具骷髅支撑或者是空的。
“你们到底什么人?”
袁蝶衣虽然有些瘆得慌,但是很快冷静下来,是人是鬼,总得问清楚再说。
“蝶衣姐姐,好久不见了。”
略矮一些的人,双手缓缓摘下自己头上的黑围布,露出五官,定定看着她。
这张脸,袁蝶衣当然认识,她先是惊呼一声,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
“巧,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