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诺死鱼一样瘫在地上,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答这个问题了。
&ep;&ep;问话的汉子愣住了,拦路的少年一头栽倒在地上,似乎受伤严重。他转头看向同伴,这是个百余人的队伍,都是身材剽悍的年轻人,穿着银光灿烂的软甲,骑着高头大马。
&ep;&ep;队伍分开,一个居中的少年策马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秦诺,皱眉吩咐道:“去看看什么情况。”
&ep;&ep;当先的汉子立刻下了马,来到秦诺身边。
&ep;&ep;感受到自己身体被翻过来,秦诺长吸了一口气,勉强说道:“快救人!在河对面……小树林……里,有刺客……”肺部像是灌满了水一样,每说一个字都抽痛难耐。
&ep;&ep;扶持秦诺的汉子抬起头,看向领队:“侯爷,好像这位小公子遇到了凶徒。”少年容色俊美,而且衣着不俗,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难道是遇到了劫匪?
&ep;&ep;领队的少年立刻吩咐道:“贺乘,你带二十个人去小树林看看。若有劫匪就地剿灭。”
&ep;&ep;秦诺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ep;&ep;不知过了多久,迷茫中,似乎隐约感到有人将水囊凑到自己面前,甘甜的汁水接触到干涩的唇瓣。
&ep;&ep;“公子,你咋样了,可别吓小的啊!”耳边传来哭丧一样的哀嚎,好像是李丸的声音。
&ep;&ep;秦诺勉力张开嘴,清水顺着喉咙进入体内,枯竭的力气逐渐被唤醒了。
&ep;&ep;李丸正扶着秦诺哭丧着,突然感觉手中的水囊动了动,低头细看,竟然是自家王爷醒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
&ep;&ep;又喝了几口水,秦诺感觉自己舒服多了,神志也清醒过来。
&ep;&ep;抬头看了看周围,他还在小河边的官道上,自己被扶到了一处大树底下,身下铺着好几层层避雨的蓑衣。好像都是李丸取来的雨具,这小子真是好运气,刚才自己命他带着人先快马赶回庄子为众人取雨具,反而逃过了截杀。只是可怜跟随自己出门的几十个侍卫们,再也用不到这些东西了。
&ep;&ep;对了,还有方源!
&ep;&ep;秦诺推开李丸的扶持,想要站起来。
&ep;&ep;李丸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王爷,您……”
&ep;&ep;“我没事。”秦诺挥手道。刚才他只是气空力竭而昏迷,一缓过气来立刻便能恢复。
&ep;&ep;目光扫过官道,几十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正在路边,众人围拢的中央有三个人,秦诺的目光立刻落到其中那个青色衣装的人身上,他正靠着树站立,半个身体都被鲜血染成了赤红色,因为伤势,他脸色异样苍白,但丝毫无损冷静平和的气度。他正在为自己的手臂伤药,唇角咬着绷带了一角,剔透的雨水落在他脸颊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顺着下颌低落下来。
&ep;&ep;方源一手拉扯绷带,正觉方向不对,有些困难。突然一只手探了过来。
&ep;&ep;“我来吧。”秦诺温声道,一边接过绷带,帮他包扎。
&ep;&ep;方源身体一僵:“怎能能劳动公子动手。”
&ep;&ep;“你刚刚救了我性命呢。”秦诺叹息一声,然后迅速动作起来。
&ep;&ep;肩头的伤口血肉翻卷,触目惊心。上面洒了洁白的金疮药粉,却很快被鲜血染红,冲的不见踪影。看得秦诺心惊胆寒。
&ep;&ep;似乎是意识到他的慌乱,方源安慰道:“都是皮肉伤,并未伤筋动骨,不严重。”
&ep;&ep;这还不算严重啊!秦诺心头发虚,手脚麻利地帮方源包扎起来。
&ep;&ep;旁边传来一声长笑,打断了主仆两人的对话。
&ep;&ep;“哈,这位兄弟真是好功夫。今天我裴拓算是见识到了。”一个白衣银甲的少年走上前,目光灼灼地望着方源。
&ep;&ep;方源低头道:“公子客气了,只是粗人一个罢了。方才多蒙公子属下搭救,才得以幸免,之后又赐伤药,此恩感激不尽。”
&ep;&ep;“不必多说,要不是你,我兄弟也活不下来。”他目光落在旁边树下的另一个重伤员身上。
&ep;&ep;从朴素的衣着上,秦诺认出,正是刚才为自己驾车的车夫,此时脱了斗笠,才显出容貌。意料之外的年轻,而且眉目英朗深刻,极为俊逸不凡,看向这边,剔透的眼珠竟然隐约带着一层蓝灰色。
&ep;&ep;是有域外血统之人吗?这样的车夫……哈,秦诺自嘲地一笑,而且车夫明显与眼前银甲少年将军一帮骑兵是认识的。
&ep;&ep;自己刚才还真是拦下了最合适的人选呢。
&ep;&ep;小侯爷裴拓摸着下巴,他今天带着人,本来是想要去南营检查一下新近定制的八千柄长刀进度如何了,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这个少年公子求救。派人过去看了看,发现蓝耳和方源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