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经过炉灶院,绕过一段曲曲折折的回廊,是一处小花园,草木繁茂,闹中取静,颇有意境,中央是一个青竹搭建的凉亭,有三个人正围着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图纸。
&ep;&ep;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对着图纸指指点点,满脸怒色,两个男子围在他身边,那个账房先生模样的紫衣儒生正脸色赤红,与老者激烈争辩着什么。另一个身穿白衣的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蹙地看着桌上的图纸。
&ep;&ep;趁着争执双方换气的功夫,小学徒赶紧上前回禀,“师父,有神策营的贵人上门想要定做些东西。”
&ep;&ep;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这一处作坊的主人,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看正忙着吗!没空!”
&ep;&ep;小学徒唯唯诺诺,不敢再插话。老头子和账房先生继续精力十足的开始掐架。
&ep;&ep;说话之间,秦诺已经走到了桌子旁,目光落在那张图纸上。
&ep;&ep;仿佛是一张机关弓弩模样的武器构造图,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人头晕。
&ep;&ep;正在端详图纸的白衣书生抬起头来,笑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能看的东西。”
&ep;&ep;眉目俊雅,气度清远,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让人见之忘俗。仔细看他容貌也就二十八,九岁左右,却天然有种沉稳感。
&ep;&ep;好出众的人物,总觉得有几分眼熟啊。秦诺百般思量,终于回想起,是在自己便宜老爹驾崩的那一夜见过,这人不正是跟着大将军裴翎一起入宫的那个青衣书生吗。想必是裴将军的心腹军师一类的人物吧。
&ep;&ep;一边想着,秦诺从善如流地挪开了目光,弓,弩之类的东西属于军事禁品,看得太仔细,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但对白衣人的调侃,却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一张弓,弩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军中多的是。”
&ep;&ep;账房先生打扮的儒生正吵得口干,拿起桌上茶盏灌了两口,闻言怒瞪了秦诺一眼:“不识货的小辈勿要在这里呱燥。这开天弩力道万钧,疾如闪电。岂是营中那些废物能比得了的?”
&ep;&ep;须发皆白的老者吹胡子瞪眼,“什么力道万钧,疾如闪电,制作不出来能顶个屁用啊!”
&ep;&ep;“是你们作坊手艺太差,才迟迟无法完成。”
&ep;&ep;“放屁,谁不知道我老赵家的作坊是整个南营里面最顶级的!”老头子一蹦三尺高,眼看着两人就要由文斗升级到武斗。
&ep;&ep;秦诺听着来了兴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ep;&ep;白衣人微微蹙眉,但想到刚才小学徒禀报,此人是神策营出身,便没有阻止。
&ep;&ep;“这个计算方法不对吧!”将纸上的数字换算成阿拉伯数字,略合计了一遍,秦诺立刻忍不住插嘴了。
&ep;&ep;“哪里?”白衣人来了兴致。
&ep;&ep;秦诺抬手指了指一处数字,“这里啊,如果前面的参数是变化,这个肯定要跟着一同变化,数值应该不可能限定在五以下,应该是七左右吧。”
&ep;&ep;白衣人脸上闪过惊讶之色:“你学过数理之道?”
&ep;&ep;“略知一二。”秦诺谦虚地表示。
&ep;&ep;现代社会,谁没有经历过喜欢同时从东西两边对着开火车的驾驶员,爱好一边放水一边抽水的水库管理员,习惯把野鸡也兔子关进一只笼子的饲养员等众多变态的连番虐待啊。
&ep;&ep;旁边撸起袖子准备上演全武行的账房先生和白发老头也停了下来,账房先生从鼻子里哼哧了两声,他原本就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富家子弟没好感,此时更加不耐烦了。挥手道:“去去去,小孩子不要胡乱插嘴。这张图纸可是经过工部三位算学大家帮忙检验过的,绝不可能出错。”
&ep;&ep;秦诺也不生气,他搅局只是为了打断两人无止尽的争吵罢了。无视那儒生的挑衅,趁机冲着白发老者笑道:“赵老先生,在下是想要前来求取一些工具,方便日常使用。”
&ep;&ep;白发老者也觉一番争执,疲惫不堪,便将账房先生等人搁在一边,笑道:“有生意上门,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不知道小哥儿想要什么器械?可是奇门兵器?”
&ep;&ep;秦诺赶紧上前,将自己准备好的图纸奉上。
&ep;&ep;赵老先生接过一看,皱起眉头,好生奇怪的器皿,这些弯弯绕绕的都是什么东西?
&ep;&ep;秦诺忐忑地问道:“能打造好吗?”制作香皂和酒精提纯的工具,都需要铁器框架和琉璃杯盏配合,而且尺寸要求精细。
&ep;&ep;赵老先生点点头,“没问题,我们铺子里能打全大周最柔韧的铁,最坚硬的钢,什么都难不倒。”这些东西只是造型奇怪了些,但并不太复杂。
&ep;&ep;秦诺大喜过望:“那就多谢老先生了,需要多少定金,我这就支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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