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芷脸色苍白,身形消瘦,整个人比上次憔悴多了。是因为风寒刚刚病愈,还是因为宫人服侍不周?
&ep;&ep;秦诺连忙问起她在宫中的日子。
&ep;&ep;“比以前畅快多了,如今我搬去了春华宫,身边不得用的嬷嬷也换了。哥哥不必担心。”秦芷心不在焉地说着,“只是想起几位姐姐,这些日子心里头难受。你说,三哥怎么会那么狠心!”
&ep;&ep;秦诺神情黯然,只能说人积蓄的怒火和压力是有个极限的,而秦健明显是超越了极限,所以在疯狂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了。作为叛乱祸首,秦健早已经被废黜王位,并挫骨扬灰了。
&ep;&ep;“可是,哥哥,听闻宫中近来又谣传呢。”
&ep;&ep;“什么谣言?”
&ep;&ep;“三哥是被人巫蛊诅咒了,才会如此发疯,听说就是莱王的阴魂作祟。”
&ep;&ep;秦诺无语了,莱王,郭贵妃,还有景耀帝之间的那点儿子陈年旧事,竟然会以这个方式被重新提起。算了,反正当事人都已经死光了。
&ep;&ep;秦芷又提起一事:“哥哥,我还听皇后娘娘她们议论,开春之后要选秀,不仅要为皇上添置后宫,还要为几位王爷指婚呢。”
&ep;&ep;指婚!秦诺吓了一跳。“等等,我还在孝期呢。”
&ep;&ep;“明年便是守孝的第二年,娶妻不可,但并不妨碍纳妾。我听皇后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正妃先不议,为每个王爷指几位侧妃和庶妃入府。”
&ep;&ep;“不是吧。”秦诺吓了一大跳,他可不想收拢一堆妃子啊。
&ep;&ep;不过比起他的忧心忡忡,显然秦芷更加忧虑,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问起一句话。
&ep;&ep;“哥,你说,会不会要我去和亲?”
&ep;&ep;秦诺一愣,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糟糕,他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ep;&ep;如今宫中的适龄公主只剩下秦芷了,若是宗室贵女多,还可以从亲王或者郡王府里选一位册封公主,但如今……
&ep;&ep;秦芷流露出一丝苦笑,这些天她日夜忧虑,食不下咽,不仅因为哀悼身亡的兄弟姐妹,更多的是因为担心这个。
&ep;&ep;跟秦芷分了手,秦诺忧心忡忡走在路上。
&ep;&ep;经过回廊,遥望着波光荡漾的夕月湖,不禁停了脚步。
&ep;&ep;就在这里,他上次偶遇了秦健与霍幼绢,平心而论,那不是一次让人愉快的场面,但终究没想到,短短数月之后,已经物是人非到如此地步。
&ep;&ep;不禁又想到,霍幼绢现在还好吗?回到了霍家,她依然是名门贵女,也许明年就能听到她入宫为妃的消息了吧。
&ep;&ep;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转身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
&ep;&ep;“王爷。”
&ep;&ep;秦诺转身望去,竟然是霍幼绢。
&ep;&ep;她正站在回廊的尽头,一身碧绿的长裙,边角点缀着银线百合纹,肩头披着一件白狐披风,洁白的绒毛簇拥在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周围,衬得脸蛋儿甜美动人,也许因为奔波,她脸上带着粉嫩的红晕。
&ep;&ep;秦诺忍不住想到两人隐藏在温泉之中的那一次。她也是这样红润的脸颊,只是眉宇间绝望挣扎,远不如现在生动可爱。
&ep;&ep;一段时日不见,她也清瘦了很多。
&ep;&ep;“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好巧啊。”秦诺收敛心情,招呼道,因为那场共患难的经历,他对霍幼绢多了几分亲近。
&ep;&ep;“可不是凑巧,臣女注意到十三公主起身离开,便明白她多半是要来见王爷了。所以偷偷跟在后面。”霍幼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像是在说,我聪明吧,快来夸奖我。
&ep;&ep;“呃,该夸奖你聪慧吗?”秦诺心情莫名地爽朗了起来,顺着笑道。“芷儿那个笨丫头都没发现你跟在后面呢。”
&ep;&ep;“十三公主宅心仁厚。其实在这个宫廷,哪里有十足的秘密啊。”霍幼绢目光落在前方的假山上,“便如上一次,殿下在这里救了臣女……”
&ep;&ep;秦诺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ep;&ep;眼前的假山正是上一次霍幼绢被秦健欺负的位置,当时秦诺刚刚在湖边藏完葛贤妃的衣服首饰,正要离开,结果被两人阻断了行程。为避免泄露行踪,他推下花盆,打断了秦健的“好事”。
&ep;&ep;霍幼绢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事后我返回此地查看,发现假山后面有脚印,而且摔落的花盆上也带着指痕。所以我便推测花盆跌落非是凑巧。”
&ep;&ep;“之后我暗中询问了周围的宫人,这附近人烟稀少,那个时间里,好像只有王爷往这个方向过来。”
&ep;&ep;“其实也不能肯定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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