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比格伦前的营寨。
“大人,不早了。”奥斯顿走入营帐,“您早些休息吧。”
“嗯。”伯纳德点点头,轻轻放下酒杯,“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已经十八天了。”
伯纳德略一沉思,“苏诺公爵的军队应该已经抵达德赫瑞姆了。”
奥斯顿看着伯纳德,略一犹豫,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伯纳德看着奥斯顿。
“大人,您心中一直牵挂着大小姐吧?”奥斯顿问道。
“怎么可能不牵挂,”伯纳德淡淡道,“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迟迟不动?”奥斯顿皱着眉头,“以我们强大的重骑兵,就算是不能击败库吉特人,将大小姐从德赫瑞姆救出总是可以的!”
伯纳德看着奥斯顿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不是不想动,是根本动弹不得。”
“为什么?”奥斯顿急切的问道,“为何苏诺公爵可以绕道,而我们却不行?”
“倘若我们绕道,葛瑞福斯必然会领兵东去,”伯纳德摇了摇头,“他们精良的武器装备和训练度你是看到的,倘若他们和库吉特人兵合一处,只怕我们还在半路,德赫瑞姆就已经沦陷。”
奥斯顿愕然愣住,说不出话来。
伯纳德缓缓低下头,一只手按压着疼痛的额头,“只要我们还在这里,葛瑞福斯势必要驻守在此,与我们对峙。我们两万人能拖住他的六万大军,已经是可以给德赫瑞姆提供的最大支持,你也应该能明白,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是万万不会把他的兵力投入到战场上的。”
奥斯顿说不出话来,默然点了点头。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吗?”伯纳德没有抬头。
“还没有,”奥斯顿道,“因为要绕道,恐怕还需要几天时间。”
“明天继续派出探子,每天都派,”伯纳德微微摇了摇手,“你也去休息吧。”
奥斯顿呆立半响,缓缓道,“是。”
刚一转身,一个卫兵掀开帘幕,大步走了进来。
“大人,比格伦来了个使者。”
伯纳德微微一愣,“比格伦?葛瑞福斯的人么?让他进来。”
“是。”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绿色纹章甲,头戴锅盔,没有配搭武器的罗多克军人走了进来。
正是那个值守在城墙上的罗多克军官。
“公爵大人,”军官微微弯腰行礼,“多日没有看到您在城墙下出现了,别来无恙。”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奥斯顿冷然道。
伯纳德微微摆了摆手,看着军官,“葛瑞福斯派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依照大人的指示,属下有两件事情要通报给您。”军官站直了身躯,不卑不亢,看着伯纳德。
“第一件事,德赫瑞姆已于十二日前被库吉特人攻陷。”
“什么?!”伯纳德虎躯一震,身犹如陷入冰窖,动弹不得。
奥斯顿忙问:“那皇帝呢?德赫瑞姆后来怎样了?”
军官看着奥斯顿,“皇帝战死,德赫瑞姆被夷为平地。”
伯纳德的心口犹如被巨锤猛击一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奥斯顿愣愣的将视线转向伯纳德,看着伯纳德呆坐在那边,手不断颤抖着。
“苏诺公爵的军队赶到时,正遇上从城中逃出的平民,眼下正护送他们穿越托斯德尔森林,很快就会到达比格伦。”
伯纳德猛地一颤,“就是说,城里还是有人活着逃出来了?”
“是的。”军官点了点头。
“或许还有希望……”奥斯顿看着伯纳德,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是什么?”伯纳德问道。
“第二件事,”军官看着伯纳德的眼神,微微一笑,“我家大人已经于三日前的夜里率军离开比格伦,眼下已经快要抵达维鲁加公国边境了。”
伯纳德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抄起放在桌上的长剑,大喝道:“奥斯顿!即刻集结所有人!”
“是!”奥斯顿飞快转身向营帐外冲去。
片刻之后,设置在营寨多出的警钟被敲响,马蹄声,脚步声,军官们的呵斥声充斥着整个营寨。
“大人,您不需要如此紧张,库吉特人没有继续西进,”军官看着眼前的伯纳德,“比格伦只有我和五千部下,我们部都没有武器,恳请您贯彻骑士精神,放我们回去南方。”
“带着你的人马上从我的领地滚出去,”伯纳德看着军官,冷冷道,“我不会杀你们。但是我和葛瑞福斯还有一些未算完的账。”
“大人,恕我直言,”军官微微弯腰行礼,“您追击我家大人又有何意义?帝国已经崩溃,您没有需要效忠的对象了。”
伯纳德一脚将身前小桌踢翻,走到军官面前,双目冰冷,“倘若在难民之中没有找到我的女儿,即使踏平维鲁加,我也会让葛瑞福斯陪葬!”
说罢不再理会军官,大步走出营帐。
营寨内烟尘滚滚,重骑兵们正在检查装备,准备上马。
远处的比格伦大门敞开,城墙上没有一个士兵。几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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