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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出来,反而把自己冻了个半死。

&ep;&ep;傍晚回到聂晨家,聂晨说,中午时高凉给我打电话来了,说就快过年了,他和高老头子两个要回老家扫墓,要年后才能回来,问我去不去。聂晨替我做主说让他们放心去,我就不去了,就在她家过年…

&ep;&ep;我有点哭笑不得,半天玩笑说,怎么,你这是舍不得我走啦?聂晨踩了我一下,臭美吧你,你不是答应那朱常发,要跟他往那xx县跑一趟么?总不能放他鸽子吧…

&ep;&ep;“对对。”我抠抠后脑勺,“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哎?好像就是明天吧,当初跟他约好的…”

&ep;&ep;“对呀,笨家伙。”

&ep;&ep;在聂晨家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聂晨母亲说她要去置办年货,走的时候,嘱咐聂晨出门多穿两件衣服。

&ep;&ep;我眼睛半睁半闭的蹲在阳台上刷牙,聂晨走过来,推了推我。

&ep;&ep;“喂。”

&ep;&ep;“干痕(什)么?”我眯着眼问。

&ep;&ep;“快看,等下你把我爸这身西装穿了…”

&ep;&ep;我差点被牙膏沫子给呛到。

&ep;&ep;聂晨说,我穿了西装,别人就不会把我当小破孩儿了。

&ep;&ep;我漱了漱口说:“你当我是猪哥呀?不穿。”

&ep;&ep;“哎呀你穿嘛,好不好…”

&ep;&ep;耐不住聂晨的缠磨,我最终还是穿了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聂晨把摩丝喷在我头上,给我梳了个趴趴的汉奸头。看着我的样子,笑的前仰后跌的。

&ep;&ep;我脸一板,学高老头子说:“这小妮儿,笑个啥哩?再笑就给我家小凉那啥,做媳妇…”

&ep;&ep;聂晨踩了我一下。

&ep;&ep;收拾东西,两人来到这县城的汽车站。朱常发早就等了多时了,由于我换了‘造型’,他冷不丁居然没认出我。

&ep;&ep;“供品什么的,准备好没?”我问。

&ep;&ep;朱常发指指台阶上的一个袋子,“都在这里头。”

&ep;&ep;等车的过程中,我问他那六个人具体是怎么出车祸死的。朱常发说,他只知道,摆五七酒席那家死的那男的,是车祸的始作俑者。那人是个跑面包车的,那天是他过生日,邀了五个朋友在家喝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将近十点。

&ep;&ep;那人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仗着酒量好,硬是要送那五个人回家,结果,半道上出事了。

&ep;&ep;“又是酒驾。”聂晨说,“那人死了也就死了,还带别人跟他一起死,他那五个朋友可真够倒霉的。”

&ep;&ep;“可不是么。”朱常发说。

&ep;&ep;我摇摇头说:“这生日过的,主客都死了。对了…”我问朱常发,“你是怎么跑去那人家吃酒席的?”

&ep;&ep;朱常发说,他上班的那饲料厂,在那县城有一个挺大的客户,那是一个位于县城边上的养猪场。那天,他们跟车往那养猪场送饲料,养猪场的负责人,和摆五七酒席的那家有点关系,所以就带着他们去蹭了顿酒席。

&ep;&ep;“你还是想不起来,你吃酒席的时候,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或者犯忌的事么?”我问。

&ep;&ep;“我真想不起来…”

&ep;&ep;我嘟囔说:“过去再想想吧,看能不能想起来。”

&ep;&ep;“行…哎,车来了!”

&ep;&ep;出了县城,车窗外望去,大片大片的田野。不久前刚下过大雪,还没怎么融化,白茫茫的。望着这壮阔的自然景象,人的胸怀也舒展的很大。不时便路过一片坟地,一座座坟包被雪裹着,像是一个个白馒头。

&ep;&ep;将近中午时,我们来到那xx县城。朱常发舍不得打的士,从车站出来,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把我们送到他当初吃酒席的那地方。

&ep;&ep;那里以前是一处国营食堂,后来被私人给承包了,卖快餐,炒菜什么的,附近的学生,工人,常去那里吃饭。承包人把食堂的大厅用墙隔成了两半,每有婚丧嫁娶的人家摆酒席,就在里面那厅里摆。如果厅不够用,还可以摆在食堂后面的空场地上。

&ep;&ep;我们赶到时,正逢饭时,快过年了,没什么食客,也没有摆酒席的,里面那整个厅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吃饭。

&ep;&ep;朱常发说,当初摆酒席时,是把这些小桌子撤了,摆的大圆桌子,他当时就坐在我们吃饭的这里大体的位置。

&ep;&ep;就算在这食堂里坐到天黑也不会有人撵,吃过午饭,朱常发买来两瓶水。我和聂晨喝着水,听朱常发细细回忆,讲述他那天从过来这里吃酒席,一直到离开的全部过程。讲着讲着,朱常发讲到了一件事…

&ep;&ep;朱常发说,他当时饿坏了,菜一上来,闷着头便吃。吃着吃着,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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