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开弓已无回头箭,走到现在这步,她已经没有退路。
&ep;&ep;她不愿兄长枉死,也不愿母亲日后受苦,更何况,就算她想借嫁给林辉白这条路逃离侯府深潭,别人又怎么会放过她?
&ep;&ep;想到林辉白这个名字,展宁心里有些刺疼,脸色也微微发白。
&ep;&ep;张氏瞧她的模样,张了张嘴,终究没法再说出什么来。
&ep;&ep;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懦弱无用,不能保护子女,竟然还要靠女儿来保护。
&ep;&ep;房间里一时静默起来,气氛异常压抑。瑛儿站在一旁大气都不好出。
&ep;&ep;直到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过来,说老夫人请夫人过去,才将这沉默打破。
&ep;&ep;得知老夫人那边人已到齐,就差开场唱戏,展宁撑起身子,坚持与张氏一道前去。
&ep;&ep;她这个母亲少年时被外祖父、外祖母宠得太好,顶上还有个近乎无所不能的哥哥护着,在蜜罐里养大,不知人心险恶,也没什么手段,还将一颗真心错付给了父亲。以至于外祖家道中落,舅舅又意外离世之后,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ep;&ep;以钱氏的手段和展曦的唱功,自己不跟着去,纵然有老夫人发话,她也不放心。
&ep;&ep;等展宁母女去到现场的时候,展曦正一脸茫然地站在屋中,门房和展曦身边的丫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由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领着,手捧大棒守在门口,浑身是蒸腾腾的煞气。
&ep;&ep;而老夫人端坐上首,展云翔在她左手边坐了,钱氏紧缩眉头伴在展云翔旁边。
&ep;&ep;老夫人右手边留了两个位置,见张氏和展宁进来,便招招手示意两人坐过去。
&ep;&ep;“臻儿身子可好些了?”
&ep;&ep;老夫人问话,展宁微微咳嗽了身,略低头答得恭谨,“让祖母操心,经大夫施针用药,已经好了许多。”
&ep;&ep;老夫人见她面色虽然苍白,但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便点点头道:“既然好了,那就开始吧!”
&ep;&ep;最先被盯上的便是展曦。
&ep;&ep;展曦的母亲原本是府里的丫鬟,容貌俏丽,还别有一番江南女子的娇弱风情。展云翔一次醉酒后风流,有了展曦,才将她抬了做了姨娘。
&ep;&ep;虽同是姨娘,但丫鬟出身的姨娘与钱氏这种家世清白的贵妾比起来,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连带着展曦也是一样。
&ep;&ep;老夫人对这个庶女,自然谈不上多重视,平日也不见得有多和颜悦色。
&ep;&ep;不过今天老夫人的态度却有些诡异,她开口便是笑:“听说最近四小姐和大公子走得近,为了大公子的病劳心劳力,连熬药都是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这样很好,这同是一府的兄弟姐妹,不管嫡出庶出,都该像这般友爱。”
&ep;&ep;展曦是直接让老夫人身边的人从屋里带过来的,路上也没人给她传音送信,她虽然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但对究竟出了什么事好像还不太清楚,对老夫人的态度也拿捏不清。只见她眉头微微一闪,脸上带着惯有小心懂事,柔声道:“夫人身子不好,大哥房里伺候的人手也少,做妹妹替大哥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ep;&ep;老夫人颔首一笑,“的确应该。”笑着笑着却变了味,“只是熬药熬出歹毒心思来,就不应该了!”
&ep;&ep;说着,老夫人扫了身边伺候的婆子一眼,对方会意上前,将一个纸包摔到了展曦面前。纸包敞开,露出了里面褐色的药渣。
&ep;&ep;展曦脸上血色唰地褪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孙女不懂祖母的意思,还请祖母明示!”
&ep;&ep;“不懂?”老夫人冷笑一声,“我问你,你大哥今日服的药,是不是你亲手熬的?”
&ep;&ep;展曦一直道自己对兄长尽心,事事亲力亲为,连身边的丫鬟都不让插手,如今哪敢摇头?
&ep;&ep;老夫人见她不否认,又道:“那我问你,你亲手熬出来的药里,怎么冒出了朱情果这种东西?!还有近日除了你,就没人去过你大哥房里。你大哥房里的梅花也是你前些日子送过去的,里面怎么就夹了幽寒花?”
&ep;&ep;展曦一脸茫然无措地摇头,“孙女不明白祖母在说什么。大哥的药的确是我亲手熬的,那梅花也是我剪了送过去的,可什么朱情果、幽寒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ep;&ep;展曦辩解之时一脸无辜,一双俏眼含泪,欲落未落,瞧起来十分可怜。
&ep;&ep;展宁看得真切,心底忍不住暗嘲。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自己从来就没学会过。难怪林辉白当初娶了展曦后,没多久便化了绕指柔。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不吃这套?
&ep;&ep;奈何老夫人明显不吃这套,“不知道吗?我让人给你解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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