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好好相处,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ep;&ep;余有年整理因为动来动去而乱了的衣服。“我乐意,你他妈管不着。”
&ep;&ep;全炁的脸还带有少年的稚嫩,不高兴的时候更显小。余有年看乐了,拍拍屁股打算走的时候对坐在床上的人说:“你要人脉有人脉,还稀罕跟我怎么相处?”
&ep;&ep;全炁看了他一眼便撇过脸,偷偷摸了摸刚刚被眼泪打湿的拇指。余有年看着这只被逆毛捋了的猫,神使鬼差地上手抚了抚:“琪琪,长辈跟你说话你不能不回答。”
&ep;&ep;全炁回过头有点茫然,忘了反驳这人只准周官放火的对话标准,“‘琪琪’?”
&ep;&ep;余有年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口,“你那个‘炁’看了不懂也不会唸,不如叫‘琪琪’,接地气。”
&ep;&ep;全炁竟然认真地问:“哪个‘奇’?”
&ep;&ep;余有年把手搭在门锁上,殊不知也认真思考,“‘梁咏琪’的‘琪’。”
&ep;&ep;“谁是‘梁咏琪’?”
&ep;&ep;余有年打开房门:“一个女歌手。”
&ep;&ep;全炁倏地站起来:“你不尊重女性!”
&ep;&ep;余有年一边跨出房门一边说:“是的琪琪,晚安琪琪。”
&ep;&ep;8.
&ep;&ep;余有年最后的一场戏恰巧是牛壮壮临近死去的那一幕。剧本没有直白写他死的那一刻,但之后接的就是常青得知他死讯的情节。
&ep;&ep;余有年把轮椅推到天台,遇上前来监督的全炁。两人没有对话,各自有各自的情绪。要死的是牛壮壮,脸色抑郁的却是常青。全炁看着余有年坐在轮椅上满场翻飞,抬手想把人拦下但忍住了。准备工作完成后,余有年把自己推到围墙边,嘀咕一句:“为什么都要在天台演悲情戏?”
&ep;&ep;给他抹嘴唇的化妆师听了随口回一句:“方便一时想不开跳下去吧。”
&ep;&ep;余有年看了看自己坐在轮椅上的身体情况设定,“我倒是想。”
&ep;&ep;拍摄进行的头一分钟先让牛壮壮独自沉默呆在天台,只拉他的背影。医生入镜站在他身边,用最轻柔最不惊扰人的声音对他说:“何方走了。”
&ep;&ep;何方就是那个天天跟牛壮壮斗嘴的病友,入院比牛壮壮早就当起了“前辈”,整天一副要为“晚辈”指点迷津的样子。牛壮壮听了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双手滚动轮子转身面向镜头,朝天台门口移动,微笑着说:“走囉,去给何老师讲睡前故事。”
&ep;&ep;这一条在演技上没什么问题,可导演一口气把一根刚点的烟抽完,这问题可就大了。
&ep;&ep;余有年从轮椅上起来,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糖果。有的是那种一整条挤出来的裸糖,他不要。最后被他找到一颗有糖纸的。他悄悄跟医生说:“你等会儿给我这颗糖。”
&ep;&ep;导演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也没琢磨清这一场可以怎么改,就先让医生病患两人再演一遍。
&ep;&ep;医生走到牛壮壮身边,两人看了会儿景色。医生从白袍的兜里掏出一颗糖给牛壮壮,趁牛壮壮用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指拆开糖果时,缓缓地说:“何方走了。”
&ep;&ep;牛壮壮顿了顿,然后继续拆糖纸,把柠檬黄的硬糖吃进嘴里。医生不说话,低头看牛壮壮折腾糖纸。天上飞过一群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小鸟。没一会儿功夫,牛壮壮把一只纸鹤放到医生的手心上。
&ep;&ep;“走囉,去给何老师讲睡前故事。”
&ep;&ep;导演默不作声地看回放,手里的烟没点着,朝仍坐在轮椅上的余有年抬了抬下巴,“有没有兴趣搞个编剧做做?”
&ep;&ep;余有年做职业黑子时的确满脑子是戏。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识字。”
&ep;&ep;导演这回点烟了,问:“那你剧本怎么看的?”
&ep;&ep;余有年咬碎嘴里的糖指向一旁的全炁,“他给我唸的。”
&ep;&ep;在《倘若有一天》里余有年的戏份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卸完妆换好衣服走出片场,看见全炁的车还停在片场附近,人靠在车身上看书。全炁恰巧抬头看见余有年,招招手把他叫到车前,然后伏身钻进车厢捧出一束花给余有年。余有年惊在原地没接。
&ep;&ep;“祝贺你杀青。”
&ep;&ep;全炁把花往余有年怀里塞。余有年仍旧错愕中,他刚跟剧组人员道别,大家都像平时下班一样打个招呼就完了。可眼前的雪娃娃这么郑重其事又文绉绉地给他庆祝,他忽然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ep;&ep;余有年接过花,以最自然的语气问全炁什么时候拍那天晚上在酒店里对过的那场戏。全炁说今天晚上。“我想看。”余有年说。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跟着全炁的车转。
&ep;&ep;在车上余有年捧着花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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