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念头一但生了起来,便在申黎庶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金人是在什么时候打的宋国?宣和六年?还是宣和七年?”
申黎庶摇摇头,在第一营的营地中来回巡视。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要不要真的造反。
似乎穿越到北宋末年,想要扭转亡国局面,就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了。
一千多人,造反。
申黎庶想想就头疼,连夜乘船返回了福延里,他刚踏入土地,便立马骑驴往诸葛行敏的住所跑去。
快驴加鞭,申黎庶很快就到达了八营营地,推开们,申黎庶张口就来:
“我要造反。”
诸葛行敏单手拿着一本书坐在床头,先是懵逼,然后就是惊诧。
立马起身把门掩上。
“真要造反?”
诸葛行敏诸葛行言两兄弟都不是省心的料,不然诸葛行敏也不会考中进士之后便辞京回乡了。
申黎庶咬紧嘴唇,目光如炬,“若不造反,吾当奈何?”
诸葛行敏哈哈大笑,知道机会来了。
“做一营之将,而辗转于天下军营,或看亡国之威,或死城头之上,而不得后人待见也。”
申黎庶从捐官开始,做的每一件事,在诸葛行敏眼中,都是大逆不道。
做这么多还不造反?
怎么可能!
果然,申黎庶长叹一气,坐在椅子上,道:
“若造反,则何如?”
“愚民造反,不得成事,若将军举兵,以将军军容,则为义军,除暴虐,复山河······”
诸葛行敏把桌上的一张邸报递给了申黎庶,申黎庶看着上面的内容,一阵心惊。
“金以张觉事由,挥军三十万,攻燕山、云州。
河北东西两路,张迪作乱,流贼十余万,欲断燕山宋军后路。”
“这是朝廷急报,今早才来的,幕府的人正打算要给你送过去,不料你却先回来了——这儿是黄琳给我的信件,你也看看。”
申黎庶果然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封拆了的信,上面的确是黄琳的笔迹,内容大概如下:
撤掉四州调度使,将要以两浙禁军三万、厢军五万,乘坐舟船,从运河北上,依旧驻扎山东,攘外必先安内。
徽宗朝朝令夕改已经是件寻常事了,但申黎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金人会在宣和五年十月发兵进攻宋国。
“完犊子了,若我军真的北上,被朝廷那帮猪头指挥,定是一个客死他乡的结局。届时若剿灭了流贼,极大可能便要挥师北上抗金。”
申黎庶喃喃沉思道,转而问向诸葛行敏:
“迅疾怎么看?金军攻宋,宋能坚持多久?”
诸葛行敏为二人各自倒上一杯茶水,举杯道:“依我在东京的见识,加之河北张迪作乱,山东又有大小流贼数十股,约流贼五十万上下,大盗如云,两浙也不太安生,流民众多,朝廷已到危亡边缘。”
“宋如残阳,而金如红日初升;宋廷势弱,而金国方灭辽国,势强于宋;宋史许亢宗返回东京时,便写了一本书,阐述路途见闻,宋军孱弱,边军之军除常胜军外十死七八,更无士气。”
申黎庶果然看到诸葛行敏床上放的那本书,书封上写着“某使路燕国见闻记”。
诸葛行敏喝茶润口,又道:
“金军以铁骑数万,乘灭辽之威,欲一鼓作气,灭燕山之宋军,剁燕云之地。辽乃兄弟之国,可以为邻,金乃蛮夷之国,不得为邻,若金得燕云之地,则居高临下,只遣铁骑数万,便可纵横于宋土,数日之内,则能到东京城墙之下,而直问官家名讳。来去无踪,迅疾如飞,宋军断不可敌。”
申黎庶再问道:“宋军内战内行,官家能河北、山东两货流贼做大吗?”
“不能,宋军会消极防御金兵南下,同时赶紧想方设法解决山东流贼,以保东京安全,流贼最多活不过三年。”
“若三年后,宋廷亡了呢?”
诸葛行敏静静看着申黎庶的双眼,想通过眼睛窥探到申黎庶的想法。
这是申黎庶在考验诸葛行敏的眼光,他向来对自己的极为自行。
过了半晌,诸葛行敏忽然整个人都颓废了。
“则中原尽归于金,山东之贼便会转为义军抗金,但数年便会被剿灭。”
“如那日到来,迅疾当以微薄之躯,提三尺之剑,北上山东,与金人血战,以扞汉土。”
申黎庶哈哈大笑道:“若我造反,该当如何?”
诸葛行敏愣了一会,终于笑道:“或可复山东之地以为汉人之土!”
“迅疾跟我来。”申黎庶拉着诸葛行敏的手,就往军营里面跑,路上申黎庶来不及给自己敬礼的士卒回礼,直接带着诸葛行敏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确认反锁门后,申黎庶随手抄起桌面上的一根木棍,指着木架上挂着的大宋疆域图,道:
“若我造反,或可自海运直达山东,从登州上岸,而登州等地消息早已被流贼阻断,我或可伪装调令,直接进入登州,逼迫登州衙门举义。”
“登州方向,有幕府设的点在哪儿做走私生意,况登州之地,易守难攻,海运通达,如金军突入中原,则我西出可攻其侧翼,北可跨海自辽东湾登陆,击金兵后方。”
诸葛行敏点点头,对申黎庶的想法表示认同,虽然他心中也有一套自己的造反想法。
“迅疾有话直说。”
申黎庶看出诸葛行敏心中有话,便问道。
“或可直接北上,入河北造反。”
诸葛行敏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又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