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卓一瞬都被骂蒙了。
他难得好心好意的想来帮她忙,怎么突然就被骂了?且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可是连一句话都还没说,什么事儿都还没做呢!
且,紫竹的咒骂里好像还带上了他师父?
一念及此,田卓霎时回神,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暴怒中的少年,绷紧了唇角,出口的声音却越发低沉。
“你刚,说什么?”
少年的嗓音虽不算大,却像是闷雷滚滚,透过听者的耳膜震动着五脏六腑。
紫竹一瞬被对方的声势震慑,理智回笼的同时迅速拉着梅兰后撤一步,瞪着眼前少年,斥道:
“你要干嘛?”
可话出口的瞬间,她立觉自己气势上好似低了对方一头。心中不快,想都没想就开口找补了一句道:
“看什么,我刚说的难道有错?你们师徒最初无根浮萍似的,瘦的麻杆一样。郡主好心好意,以礼相待,还亲自请你们回府,可你们怎么对我家郡主的?”
紫竹越说越气,并越发觉着自己有理。不仅声音渐大,底气更足,就连心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莫名愧疚都被抛诸九霄云外。
“初来公主府时就狼吞虎咽的恶鬼投胎似的,如今时过境迁还是这幅丢人样儿。喂喂,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给郡主,给公主府丢人呢!”
炮仗般开口就没停的紫竹,与沉默无声却双眼却好似喷火的田卓两人,让一旁的梅兰傻眼后立时心惊肉跳。
眼见两人针尖儿对麦芒儿似的,她已急出一头一身的汗来,拼命拽着紫竹胳膊,几乎带着哭腔的劝说道:
“小祖宗,您快少说两句吧!难道当街揭这小子的短,咱们府里有光?”
之后,她又迅速转头看向少年,好声好气的劝道:
“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就这点儿气量呢。至于因两句话急眼?快收了这架势!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她是真的怕,怕这两人真就这么当街打起来。
且不说究竟谁有理,谁没理,到头来公主府与郡主都是第一个没脸儿的!
可任凭她愁的想抓头,两人却谁都不肯先服软,更不用说有谁能来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紫竹正一肚子火,什么都听不进,努力挣开梅兰的同时,还不忘梗着脖子道:
“别拦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有理……”
可不想,气头上手劲儿失了分寸,直接将梅兰闪了个趔趄,直撞向匆忙从他们身边赶路经过的路人。
她们两人也一根绳上的蚂蚱般同时失去平衡,猛地向后摔去。
“呀啊!”
“呜!谁撞,啊——我的……”
咕,咕呱——
“呜,这是,什么啊?!”
本就一触即发的麻烦局面,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人叫声,咒骂声,以及蛙鸣,响成了一片。
紫竹和梅兰因身处乱局,手忙脚乱中只觉得眼前绿色迅捷的影子乱闪,手上脸上不时还有湿乎乎的感觉。
她们也顾不得其他,只一个劲儿的双手乱摆,本能的想站起来摆脱这窘境。
突然发生在咫尺的荒谬的一幕,直接让田卓忘了生气,只愣愣的傻站在原地呆看。
紫竹慌乱中正好一眼瞥见,心底一股闷气,想都不想就怒喝道:
“看什么?!不知道来帮一把吗?!你还是不是公主府的人!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了!”
田卓瞬间被骂醒,心底虽被骂的一阵气闷,可几乎不等对方话音落地就已快步上前帮了忙。
且不说好男不跟女斗,他自师父处得的教诲也容不得他“见死不救”,虽然眼前的情况没那么危急吧。
而因自小做力气活儿讨生活,田卓虽看着瘦小,但几乎毫不费力的一手一个,转眼就将紫竹与梅兰提了起来。
紫竹与梅兰脱离困境后,双脚才刚站稳,想都不想就十分默契的一人一只手,拽起田卓就飞奔而去。
不过,临走前她们还不忘扔下一两碎银子,且头也不回的道:
“这是陪你的,不够明日在这儿等着,自有人会来送。”
她们慌乱中一直听到身下人不断在咒骂和哭诉。虽大多没听清也没听明白,但一点错不了,对方这一日的辛苦定打了水漂。
可即使想好好说请,但眼下不提她们出了这样丢脸事儿的尴尬,公主府的面子她们可不敢这么抹黑,自然是要先遁走。
等到跑到一处背人且还算干净的小巷后,梅兰又确认过无人跟来也无人留意他们一行,这才停住脚步,口中同时道:
“好,好了。没人,追来。”
紫竹因体力不如梅兰,早在跑到半途时就变成了梅兰拉着田卓,田卓努力架着她的队形了。
这会儿梅兰脚下一停后,一行三人总算能喘口气儿了。
紫竹背靠冰凉的墙砖边喘息着,边面色复杂的道:
“今儿我出门前明明……怎么还会这么倒霉?”说着又瞪了一眼田卓后,才困惑又一脸别扭的继续道:
“还有那绿色湿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今想起刚刚一幕,她还是抑制不住的鸡皮疙瘩暴起,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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