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正直严肃的少年修士想不明白,邪神难道不应该以杀戮为乐趣,整日整夜奔波于生死决斗么?谢小姐如今是在做什么?看她的动作,为何要将他缚于绳索之间?
“和其他雌性靠得太近,身上会沾染讨厌的味道哦。”
长须渐渐盘旋上涌,逐一贴上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身,她说着笑了笑,语气轻轻:“要不,还是把你重新关进笼子吧。”
当事人谢镜辞:。
不愧是傲视群雄的霸道邪神设定,第一句台词就如此惊世骇俗。
台词只是道开胃小菜,最离谱的是,她居然真的长出了触须。
说是“触须”,其实是一层层漆黑的灵力。当灵力足够浓郁,便能幻化出相应的实体,丝丝缕缕浮在半空,像极神鬼传说中的邪神之须。
巷道昏暗,此起彼伏的黑影森然可怖,而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在向裴渡靠近。
对于汹涌如潮的冰冷气息来说,年轻修士温热的躯体,是它们梦寐以求的蜜巢。
“谢小姐,”裴渡被缚得难受,鸦羽般的长睫轻轻一颤,洒落一片漆黑色阴影,“在这里……会被别人看到。”
谢镜辞何尝不知道。
品酒会盛大非常,街头巷尾是从五湖四海赶来的旅客,这处巷道虽然极为偏僻,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撞见。
很不幸,对于邪神而言,这种刺激感最是美妙――
欣赏裴渡在刺激之下惊慌失措的模样,引诱正直者步步堕落,是她反派生涯里的一大乐事。
真变态啊。
谢镜辞在心里疯狂腹诽,识海中浮现的字句却越发清晰,如同丝丝绳索,牵引身体做出与之然相悖的动作。
说老实话,她已经默默向裴渡道歉了无数次,因为太过紧张,整个脊背都生生僵住,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然而除了慌乱与羞怯,从心口处悄无声息生长而出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准确来说,是让心脏情不自禁砰砰跳动的、好似捕食者一步步靠近猎物时的……窃喜。
都怪裴渡太过诱人。
他受了刺激,已经渐渐生出兔子精的特性,头顶雪白的耳朵蓬松柔软,噗地窜出来。
红色眼瞳倒映着远处灯火,飘飘摇摇,不甚清晰,将瞳仁里的绯光片片晕开,衬了点夜里的漆黑,呈现出蛊毒般的暗色,仿佛能将她一口吞没。
在幽深双眼之下,是白皙精致的皮肤。而上的薄粉恍如云烟,蔓延至紧抿的唇边,荡开形如春花的瑰丽色泽,摄人心魄。
更不用说,他头上还有两只毛茸茸软绵绵的耳朵,身后亦生出了圆滚滚的尾巴。
很难让人不去欺负他。
谢镜辞在心里又悄悄说了一遍,语气却与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
对不起哦,裴渡。
纯黑的、长须一样的灵气渐渐收拢,由少年剑修挺拔的脊背顺势往下。
裴渡还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双手手腕被陡然缚住――
两道灵气将手腕浑然禁锢,不由分说向上一提。他来不及反抗,变成了双手被按在墙上、无法挣脱的姿势。
被邪神同化的灵气冰冰凉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息。它随心所欲凝成实体,顶端生有古怪吸盘,轻轻碾过手心的老茧时,坏心眼地用力一裹。
裴渡指尖轻颤,抿唇不出声。
那吸盘好似吞噬一切的漩涡,仅仅触碰到手心,就已经能勾起难言的感受,若是让它去往其它地方――
这个念头还没结束,便不合时宜得到了答案。
源源不绝的灵力汇成漆黑浪潮,汹涌得难以抵挡。有几缕自他侧脸轻轻抚下,来到脖颈附近,有意压了压喉结。
于是电流溢开,脖子上的圆结狼狈滚落,引来一道不易察觉的气音,被他扼杀在喉咙。
……真是太糟糕了。
哪怕是在平日受到谢小姐的此等撩拨,裴渡都需要聚精会神,用上十成意志力,才能勉强止住心中渴求。
而在此时此刻,一出戏刚刚拉开序幕,兔子本能的冲动就已经抑制不住。
谢小姐的灵力慢慢收拢,缚住他的脖颈、手臂、胸膛与腰腹。
至于体内,之前在客房里的异样感受再一次奔涌而出,却被一条条漆黑的长须然封锁,舒解不得。
他自制力到了尽头,不愿做出逾矩之事,哑声开口:“我们先回客栈,好不好?”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推拒,换作其他人,许会心软答应。
可邪神不同。
既是邪神,便要着重突出一个“邪”字。
按照谢镜辞拿到的剧本,这位无恶不作的邪祟四处烧杀抢掠,将王国里人人敬仰的骑士长掳走作了猎物。骑士身为一朵不染尘埃的高岭之花,其间少不了拒绝与反抗,然而无一例外,都只会让邪神感到更加兴奋。
折腾死物终究没什么意思,猎物就应当闹腾一些,征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所以这是从哪里搜刮到的禁忌剧情啊!
谢镜辞收回思绪,瞥一眼识海里的字句。
即便早就做过心理准备,她还是忍不住眼角一抽。
“想要回去吗?”
指尖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