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旁一众西班牙皈依者道友的搀扶下,里维拉站了起来,同时对身旁的西班牙皈依者们请求道:“请不要再次惩罚他,他已经受过罚了,如果再罚,他会没命的。”
那一众西班牙道教皈依者们闻言,均是感动的对着里维拉道:“里维拉道友,你有一颗真正的善心。”
“对,这个人三番五次的伤害你,你不仅不记恨,反而还请求我们原谅他。”
“里维拉道友,您有一颗真正的仁善之心。”
一众西班牙道教皈依者均是对里维拉作揖行礼。
同时他们也答应了里维拉的请求,决定不再为难德内夫。
“多谢。”
里维拉用中文说了谢谢,随后走到德内夫面前,从一名西班牙道教皈依者的手中接过他,将之扶到了床铺上。
“我不需要你的搀扶。”
德内夫如此说着,但他此刻浑身已经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里维拉的动作将其摆弄。
重新让德内夫趴回床铺后,里维拉沉默了一阵,摇头叹了口气,双手按在通铺的床边,蹲下身子。
里维拉贴近德内夫的耳朵,轻声说:“我是在用我自己的方法拯救西班牙,德内夫,你不需要理解,但......”
“但我请求你,也不要阻碍我。”
说完,里维拉便是站起了身,跟着一众西班牙道教皈依者离开了房间。
一干人等离开房间后许久,房间内的气氛一直都十分沉默,德内夫也没有再次从床铺上起来。
就在这沉默之中,德内夫的耳边却传来了动静。
他扭头望去。
只见之前一直趴在床铺上沉睡的布卡雷利已经坐了起来。
上半身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布卡雷利一头暗金色的发丝凌乱,眼眸深沉,似是在思考,但是德内夫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刚刚你一直醒着?”
德内夫出声问。
布卡雷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刚刚的一切,一直在旁边趴着的布卡雷利听得一清二楚。
很显然,里维拉的那一番话触动的不仅仅是德内夫,还有布卡雷利这个旁观者。
或者说,当局者的一番话语,感触最深的并非是另一名当局者,而是一旁的那个旁观者。
沉默良久后,布卡雷利只是说了一句话。
“里维拉说得对。”
随后,布卡雷利便是再次趴在了床铺上,调整了一下稍显舒服的姿势稍稍减缓背部伤势的疼痛。
德内夫欲言又止,但最终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如果说里维拉说的话语之中确实有正确的地方,那就是有关于大明帝国的那一部分。
他们确实不了解大明,或者说,一无所知。
他们一直都是在和一个他们一无所知的敌人战斗。
然后一无所知的就输掉了战争,被送到这里之后,在一无所知的一片懵懂之中,感受着愤怒,屈辱,痛苦,以及那无比天真的,期盼着后来者能够拯救自己的美好幻景。
最开始这样的人,是里维拉,里维拉期盼着德内夫前来拯救他。
但很快,德内夫便是和里维拉一样成为了这里的一员,这让里维拉绝望。
随后,德内夫便是和之前的里维拉一样了。
随后,便是布卡雷利.....
直到知晓克罗伊背叛的此时,德内夫和布卡雷利才真正的开始反思。
如果他们永远抱着期盼别人前来拯救自己的念头,那他们永远都得不到拯救。
而他们三个人之中最早看清这一点的,是里维拉。
于是里维拉成为了德内夫和布卡雷利眼中的那个可耻的背叛者。
...........
德内夫和布卡雷利得到了矿场分配给西班牙道教皈依者的药物,他们背部的伤好的很快,仅仅一天他们就能下床活动。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将会再次开始劳动,再次投入矿场之中地狱般的煎熬劳动。
第二天过去,经过一天高强度的劳动,两个伤员背部的伤势果不其然的开裂,复发。
再次躺倒之后。
德内夫睁着眼睛,望着布卡雷利,好像是质问一般的盯着他。
因为德内夫从布卡雷利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某种东西。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让他很不舒服的东西。
布卡雷利的眼神开始向里维拉靠拢了。
虽然德内夫的心头有所反思,但是就像里维拉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十分的执拗和固执的人。
“总督大人,今天中午,我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你,你去哪了?!”
德内夫的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质问和不满。
布卡雷利眼神闪躲:“没什么,只是仍然不太习惯食堂里的那些东方饭食罢了。”
“是这样吗?”
德内夫又问。
布卡雷利沉默着点了点头,似乎不愿多说。
德内夫深呼吸一口气,还是相信了布卡雷利,然后道:“不管您去哪,但请您牢记一点。”
“你是新西班牙的总督!不管是谁背叛了新西班牙,不管是里维拉,还是克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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