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果然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鸟,脾气都快跟爷一样了。
&ep;&ep;轰走了大总管,灵江把自己的小木槽摸了出来,捧着手感温润的碗壁,望着上面殷成澜亲手刻下的他的画像,灵江心里一阵伤心欲绝,只恨不得再下去狠狠啄一口殷成澜,才能解气。
&ep;&ep;行至两日,他们在西南边境与严楚和季玉山汇合了,二人对殷成澜在西南城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但都是听风言风语传出来的,真假难辨。
&ep;&ep;不过,二人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再见到殷成澜坐在马车中,只觉得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贵气,周身气度浑然天成,绝非寻常人能有的,便知晓那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ep;&ep;严楚和季玉山并不完全清楚他的身份,只是隐约有些猜测,但再见面,几人之间明显比之前拘束压抑了许多。
&ep;&ep;严楚绷着脸,为他下针制药,却一言不发,似乎有所顾虑。而季玉山则是犹豫的抿着下唇,手攥着膝盖上的衣角,手背浮起青筋。
&ep;&ep;三人里面唯有殷成澜神态自若,一如往常的给二人沏茶闲聊,北斗石被一分为二,一半磨成药粉掺入他的汤药中已经服下,另一半就在严楚的手中,当有光落在上面,就折射出一点熹微的星光,像极了小黄鸟黑漆漆的眸子。
&ep;&ep;殷成澜不由得想起齐英向他述职时说起灵江飞进嵋邪林取石,以及林中那抹像是烧起来的火光,虽然不清楚灵江如何取回北斗石的,可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敢确定那抹火光应该与灵江脱不了干系。
&ep;&ep;那小鸟嘴硬,把自己当死鸭子了,以为不承认就什么事都没了。
&ep;&ep;第32章北斗石(十四)
&ep;&ep;西南的秋风拂过空旷的山林,灵江舍不得再啄殷成澜,只好在车顶上蹦蹦跳跳,以期能烦死他,教殷成澜也尝尝自己想他想的夜不能寐,转转反侧的滋味。
&ep;&ep;殷成澜摩擦着茶壁,微微仰头,听着小黄鸟在车顶故意制造出来的动静,他确实想不通这只神通广大的的鸟……人,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难不成真是想让他训一训的吗。
&ep;&ep;如若不是,他孑然一身,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ep;&ep;殷成澜低头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车中的小几上,略一思忖,低声说:“灵江……”
&ep;&ep;季玉山没料到他会以这个名字开口,惊讶的抬起头,发现自己直视殷成澜后,又垂了下头,微微错开视线,以示尊敬。
&ep;&ep;殷成澜道:“灵江的身份特殊,想必二人已经心里有数了吧。”
&ep;&ep;季玉山一愣,连忙道:“您…我…不是…”不知该称呼什么合适。
&ep;&ep;严楚一直暗暗盯着殷成澜沉默不语,后者温和一笑,看起来真是和蔼可亲:“季公子这是怎么了,跟以前一样唤我一声阁主即可,严神医是驭凤阁的贵客,季公子自然也是,无需跟殷某多礼。”
&ep;&ep;季玉山滚结滚动,很想擦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是……阁主。”
&ep;&ep;殷成澜道:“殷某是想拜托二位暂时不要向外人透露他的身份,灵江性子直率,不清楚世间有多少腌臜之事,殷某是怕他被恶人利用,害了自己。”
&ep;&ep;瞧瞧,这话一说,顿时就将灵江与他们划开了界线,将自己和小黄鸟圈成了一起,只有他才是真心实意的为灵江好。
&ep;&ep;严楚心里冷笑,终于明白他之前一直觉得殷成澜不像江湖人的原因了,这种与生俱来优雅端庄的耍流氓不是江湖人在市井中就能学来的,非待是常年浸淫在恩怨不分明的深宫内院,人和人都隔着肚皮的勾心斗角,才能养出这么个玉树临风的大流氓。
&ep;&ep;他之前觉得被小黄鸟看上的驭凤阁阁主可怜,现在倒是同情起在车顶上生闷气的灵江,看上这种心思深的看不见底,待人虚虚假假的大荆前任太子,究竟谁比谁才更倒霉。
&ep;&ep;严楚拉了下季玉山的袖子,不冷不淡的说:“殷阁主放心,该说的我等不会说,不该说的,更是一个字都不会说,既然北斗石已经到手了,现在就还差两味天材异宝,殷阁主想必已经有头绪了,我和玉山也不再留下来继续叨扰,严某祝殷阁主早日找到药引,我们就先回神医谷等候驭凤阁的好消息。”
&ep;&ep;殷成澜颔首,端起茶盏轻轻碰了一下小几上剩余的两杯,严楚看见,只好沉着脸,将两杯茶都一饮而尽,拉着季玉山出了马车。
&ep;&ep;马车行至在西南边境的官道上,两旁都是葱郁的林木,初秋的天空澄净蔚蓝,一排大雁纵横飞过天空,季玉山被严楚强行拉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他回过头,看见殷成澜的车顶上,灵江小黄鸟还什么都不知道,炸着小翅膀忧郁的瞪着车顶,好像要将那层木头瞪穿,看见下面的人一样。
&ep;&e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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