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喜笑颜开,对睿思的听话体贴简直满意的不行:“朕听你的,朕不急。让朕想想为你册封什么,过几日为你举行册封大典。”
&ep;&ep;说完朗声笑着离开了子蔚宫。
&ep;&ep;子蔚宫中静了下来,阳光长长的照进宫殿,映着那个人孤零零的身影,睿思垂头,握紧了佛珠。
&ep;&ep;帷幕后面,一玄小和尚悄悄走过来,扒住殿门往外瞅了瞅,踮脚小跑过来,说:“公子,陛下要封您什么?”
&ep;&ep;睿思面对西方跪下,将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放进小和尚的手里,他微微一笑:“不重要了。”
&ep;&ep;他修长的指尖划过眼角,看着指腹上一滴水渍,没什么表情道:“该结束了。”
&ep;&ep;册封之事一出,朝堂哗然,文武百官面面相窥,皆不清楚皇帝到底要册封睿思什么,众人猜测纷纷,流言四起,皇帝两耳不闻,只令礼部尚书速去准备册封事宜。
&ep;&ep;唯有大皇子好似吃了定心丸,每日趁皇帝去子蔚宫念禅时,就也跟着听禅习道。
&ep;&ep;三日后,册封大典开始,会见群臣之前,睿思见了皇帝。
&ep;&ep;书房左右无他人,九龙御案前摆放着两绸圣旨,皇帝正凝神望着,手旁放着传国玉玺。
&ep;&ep;看见睿思,皇帝将他招过来,道:“朕这几日想了想,你那日说的有道理,朕年事已高,也该册封太子了,今日朕不仅要封你为亲王,也同时将太子之事定下吧。”
&ep;&ep;睿思笑了下,端着一碗汤羹送到了皇帝手边:“父皇,服下汤羹再去吧。”
&ep;&ep;皇帝老怀安慰:“还是你有心了,天天记挂着父皇。”
&ep;&ep;他一饮而下,撩袍起身,大步向书房外走去,察觉睿思没跟上,就去询问,这一转身,他看见年轻人垂手站在大殿里,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
&ep;&ep;皇帝皱眉,刚要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阵强烈的眩晕,连站都站不住,踉跄摔倒了地上,他心中大惊,艰难的伸手指着睿思,嘴唇颤抖,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
&ep;&ep;睿思握住他的手,轻声说:“父皇,儿臣带您去见一个人。”
&ep;&ep;*
&ep;&ep;皇帝睁开眼,看见一座荒凉的宫殿,殿前有一棵枯死的柳树,他记得每年夏天柳条迎风摆动,遮下一大片斑驳的阴凉。
&ep;&ep;阴凉下摆着红楠木雕成的贵妃榻,每年总有那么几天,那人会从繁忙的战场赶回来,有时候连玄甲都未褪下,就这么坐在树下,端着一坛酒,冲他微微一笑:“皇兄来了。”
&ep;&ep;这里是荒凉已久长青宫。
&ep;&ep;皇帝的眼眸收缩,原本柳绿花红的旧忆忽然失去了颜色,变得昏暗阴森,接着无数刺目的鲜血从滚落的人头里喷涌出来,溅了他一身,他恍惚去躲了一下,猛的清醒过来。
&ep;&ep;柳树,贵妃榻,年轻的太子,死不瞑目的头颅都消失不见了,皇帝看见枯死的树下摆着一只只坛子,从树下一直摆到长青宫殿前的台阶上。
&ep;&ep;阶上坐着个玄衣逶迤垂地的男子,正是消失许久的殷成澜。
&ep;&ep;殷成澜手里捧着一只骨灰坛,没看他:“皇兄,本宫等你很久了。”
&ep;&ep;皇帝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慌张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侍卫,他顿时惊慌起来。
&ep;&ep;“你怎么进来的?”
&ep;&ep;殷成澜转过头,笑道:“本宫一直都在,今日来送你走。”
&ep;&ep;皇帝退后了一步,冲到院门口用力拽了拽门栓。
&ep;&ep;殷成澜道:“这可是皇兄要亲自册封的瑞王锁的门。”
&ep;&ep;皇帝脸上一下子惨白,怒不可遏道:“他是……他是你的人!”
&ep;&ep;殷成澜道:“我不妨告诉你,不仅他是,皇兄最信任的山月禅师也是,就连皇兄身旁的太监公公也是本宫的人,没有他们,皇兄怎么能日夜睡不好觉呢,像大皇兄这般无心无肺的人,非待要人不断提醒着,才能刻骨铭记吧。”
&ep;&ep;皇帝想起黑暗里无处不在盯着自己的眼睛,梦中永远重复的血腥一幕,他以为是他犯了杀孽,做贼心虚,现在才知道是殷成澜用尽了手段,才让他不停的想起那件事,不停地在梦里回忆。
&ep;&ep;皇帝的脚步几乎站不稳:“你现在杀了我,你杀了我的话……”
&ep;&ep;殷成澜微微笑着,他坐在阳光中,俊美无双,风姿卓绝,然而只有皇帝才知道他平静微笑下的冷酷。
&ep;&ep;殷成澜接下他下面的话:“大荆依旧歌舞升平,百姓照常安居乐业,不会有什么变化,对他们而言,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ep;&ep;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苍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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