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胫而走。苏丞相对外宣称只是因为伤势太重,一时闭了气,庸医未能诊断出来。原先百姓们并不信,这样的说辞自然没有鬼神之说让人感兴趣。直到皇上赐死那名庸医,道其误人性命,罔为医。谣言,才止住。
“已经大好了,只是喉间时常痒痒,声儿哑了些。”琉璃好奇地看着他:“墨王爷怎不在前头观礼,跑到这花园来了?”
似乎,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略歪着的头颅,小小的,真有几分十岁女娃该有的模样。
实则,她早已看到他走来。否则又如何会打发悦容离去呢?
“我不太喜欢呱噪的地方。”容成墨似有几分羞涩。
“呱噪?”琉璃好笑,却没笑出声。想必,是有人偷偷想跟他说媒,叫他害臊了?毕竟,皇家的门槛,不管那门楣是否荣耀,都堵不住人的奢欲之心。
不过‘呱噪’这词儿用的极好,她也不喜欢那些女人的呱噪,所以才躲到这儿来的。
男子们,也如女子一般呱噪吗?
“平陵王已经娶了王妃,墨王爷似乎也快到弱冠之龄,可是该成亲了?”琉璃就着这个话题,随意地聊着,想要与容成墨拉近一些关系。
虽然苏仲严要她与容成墨别走太近,但皇室就是皇室,哪怕是个不得宠的王爷,那也是皇族的血脉。与容成墨走得近,或许于她将来对付赫连礼有利!
赫连府一门也是将才之家。
她,此时还撼动不了赫连礼以及赫连家!
她需要一柄锋利的剑!一柄能取赫连礼、赫连礼满门性命的剑!
“我还不想娶亲。”容成墨低下头,看着矮了自己半个身子的苏馥儿。
琉璃仰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心不免突地跳了一下。
何时,他已经长得这般高了?算起来,自己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他。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往昔,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又那般遥远。她,记不清……
“就算不娶王妃,纳几个侧妃也是可以的。”琉璃收回目光,指着花厅的方向:“那里面的姐姐们,都在谈论平陵王娶了个贤惠的妻子,似乎是想嫁了呢!”
言下之意,他可以瞧瞧里面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就算是不娶正室,也是可以立一两名侧妃的。侧妃,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妾侍高一等而已,也就是个名义上的主子。照他的年岁,纳几门妾侍亦无可厚非。
容成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眸子里的光淡了几分:“我娶的人必不在那里。”
因着他这句话,琉璃不免多看他两眼。
容成墨有了心仪的女子?什么时候?
“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疯子王爷?”对此,琉璃想了许久,都不曾想到答案。
昨日见他的样子,似乎正常得很。今日见着了,更觉得正常。哪儿疯癫了?交谈中,他丝毫未把她当作十岁的孩童看待,反而颇像对待同龄的人,这让她,心里极为舒坦。
容成墨淡笑:“改日问问他们。”
琉璃沉默。是玩笑话吧?他性子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问他一句,他答一句,常常答非所问。别人不知,她却知道,他自幼就怕说错话。
那些人,是因为如此才觉得他疯癫吗?毕竟,他去军营后,就鲜少在京城。
“小姐,水来了。”悦容端着一盏茶,跑的小心翼翼,生怕苏馥儿等的太久,可是跑得急,又担心水会洒出来。
来到琉璃跟前儿,悦容没料到容成墨也在,惊得连忙福礼,容不得思考:“墨王爷吉祥。”
结果端着的水还是不小心洒了。
“不必多礼。”容成墨看出她的慌乱,无碍地淡淡开口:“我生母也曾是婢女。”
他深知,下等人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