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问题?
在场众人心头警钟大鸣。
他们预想的剧本,没有这么一出戏,彼此目光隔空交流,皆不知吕布说什么问题。
吕布没有卖关子,点名道:“子敕,说出你想要奏报的事情。”
子敕?!
居于绵竹的官员齐齐一震,这个字没记错的话,他们目光落在一个席位。
年轻士子站起来,一身月白色衣服,腰间佩戴着色泽温润的玉佩,绕过自己的案几,走在众人面前。
他展开手中竹简,“属下秦宓,要告发在座益州官员,豪强的不法事迹,在刘焉和刘璋执政期间,他们侵占田地,欺压百姓,造成益州民怨四起。”
“一派胡言!丞相,这家伙前些日子故意称病不响应朝廷征召,眼下又在这里出言污蔑,请丞相将这个无礼之徒拿下。”
巴西郡太守庞曦惊惧起身。
换做是之前的话,他或许还能坐得住。
在看见吕布对待东州军将领的狠辣手段。
他真得坐不住了。
很熟悉。
坐在上面的吕布,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仿佛回到初平年间,那一段时期的噩梦。
董卓!!
热风吹得旗帜调转风向,东州军将领们看着那些益州官员,世家豪强惊慌的模样,心里别提多么畅快,巴不得他们全死了。
“庞曦,你在惊慌什么,我有让你开口吗?”
吕布雄浑的声音隔着十步之外,不用任何人传达,依旧能让人听得清楚。
庞曦额头冒出汗水,他自家肯定是不干净的,整个益州,有几个人能干净?
不法的利益在第一次没有人制止,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丞相,属下是担心您受到贼人的蒙骗。”
吕布目光落在庞曦身上,态度没有很严厉,平静地道:“你别说得那么小声,走上前,大声点和我说出你的想法,让我能听清楚。”
“属下,无话可说,请丞相恕罪。”
庞曦走两步,只觉得正面传来的目光如一座山,压力太大,让他放弃继续前进,俯首认罪。
吕布眼眸闪过一抹满意,他要好好让这些益州人明白,自己不是刘焉,不是刘璋,更不是那个早已摇摇欲坠的汉朝廷。
对于那些违法乱纪之事,他绝不会姑息。
“子敕,念。”
秦宓得到他的命令,开始念出自己搜集到的那些证据。
被念叨名字的人,听着那些准确的时间,事件,无不面色苍白。
刘焉割据益州,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他能一面纵容东州军,一面放纵世家豪强。
其子刘璋继位益州牧,所作所为,比其父还要不如。
对东州军将领侵略百姓当作没看见。
对益州本地豪强的违法行为,也当作没看见。
反正自身统治没动摇就可以。
吕布志在天下,哪里会容忍益州地方的好处让那些豪强占据,敲山震虎是在所难免,“将他们拿下。”
“不,你不能这么做?!”
有人惊叫。
庞曦额头冒出汗水,头没抬起来,“丞相怎么能凭借秦宓一人之言,而给我们定罪。”
“对,丞相,您不能这么做。”
有人还能保持理智求饶,有些人直接破口大骂起来,“指使冷苞杀刘璋全家,又杀冷苞,接着对我们下手,吕布,你真是虎狼之辈。”
“挟持天子的逆贼。”
他们以为吕布是打算清理自家,索性豁出去大骂。
群情激奋。
“闭嘴!”
吕布勃然大怒道:“朝廷授予你们官职,给你们的权力,你们不好好治理一方百姓。
反而无视朝廷律法,为家族谋利,有何颜面在这里吼叫?
都给我带下去!”
四方甲士齐齐上前,准备拿人。
“丞相!”司马朗急忙地站出来,真抓走这么多人,益州还不乱了。
他脑子急转,拱手道:“上贪下效,之前刘焉,刘璋父子贪赃枉法,以至于下面之人纷纷效仿。
错皆在二贼,其余人不过是从犯,请您从轻发落。”
“对,对,丞相,都是刘焉老贼败坏法纪,我等不得已而为之。”
求饶的人纷纷改口,大声咒骂刘焉,刘璋父子,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二人头上。
吕布似是被说服了,道:“伯达所言不无道理。
念在情有可原,你们过往的事情,我会既往不咎,今后再有违法行为,我定当严惩。
至于那些犯事还冥顽不灵的家伙,拖下去!”
甲士将先前出声辱骂的一部分人拖出来。
剩余的人听着那些人还在破口大骂,心里没有悲凉,只有庆幸,庆幸自己总算保住一命。
同时,他们用极度愤怒的眼神盯着叛徒。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秦宓身体早就变得千疮百孔。
他们不敢恨吕布,只有忌恨告密者。
秦宓心里暗暗叹一口气,可以的话,他又怎么会愿意当一名孤臣?
还不是被逼得。
董昭找上门,拿着不知从哪里搜集过来的资料,让他在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念出来。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保住秦家。
益州的世道不同了。
从吕布进入的那一刻起,以往益州坐观天下风云的政策将会改变,大量物资会从益州过汉中,最终流入关中。
益州的世家们还不能有什么怨言。
勇猛的军团,朝廷的大义,富庶的益州。
将三者都揽于手中的吕布,其未来潜力,已足够能够匹敌袁绍,更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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