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冬天的下河抓鱼,还是用手抓,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ep;&ep;妈呀!
&ep;&ep;陈妈妈突然想到,莫非,傻子依旧是个傻子,那傻病,其实根本就没好利索过?否则,正常人哪会干出这种事来!
&ep;&ep;还鱼呢?
&ep;&ep;她这只一天时间有半天在床上躺着的弱鸡,能抓来什么鱼?这是白日发疯、痴人说梦呢。
&ep;&ep;陈妈妈撇撇嘴,端起了放着洗好衣服的大木盆,暗想这衣服看上去是洗了,也不知道洗得干净不干净。
&ep;&ep;哎,目前看,也就只有这么点可取之处了。
&ep;&ep;她将木盆边缘往胯部一搭,两手拽着木盆,走了。
&ep;&ep;至于鱼——
&ep;&ep;陈妈妈路过离蒲苇指着的那片草地的近处时,根本就不期待地随意瞄了瞄,然后——那双没什么光彩的双眼,一下就亮了,恍若焰火盛开一般。
&ep;&ep;“妈呀!”她惊叹,震撼得差点手抖,将那一木盆的衣服给甩出去。
&ep;&ep;好多鱼!
&ep;&ep;好大的鱼!
&ep;&ep;大的都快有脸盆长了,小的也不小,至少得有成年男性手掌那么长。
&ep;&ep;而且,那鱼个个活蹦乱跳的,银白色的鱼腹一闪一闪的,简直跟银子一样地闪着光。
&ep;&ep;陈妈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的算盘珠子,开始“噼里啪啦”地奏起响来。那一尾尾鱼,在她心里,已经自动换算成了一张张的人民币。
&ep;&ep;眼下快过年,家家户户正是稀罕鱼,尤其是大鲤鱼的时候。他们这靠江,海鱼从来不缺,也一向卖不上什么价,但大冬天的,河里的鱼基本都躲起来了,可不好捉。这些鱼要是送到供销社,肯定能卖个高价。而且,这还是活鱼!
&ep;&ep;想到这,陈妈妈有些急了,她可不能让这些鱼死了啊。
&ep;&ep;她下意识要招呼小儿,把鱼给弄回去,可一抬头,哪里还有小儿的影子?
&ep;&ep;“这小混蛋!跑那么快做什么!”
&ep;&ep;周围也没个人,她又没有趁手的工具,更不可能放着这些大活鱼不管。这万一离了人,鱼被偷走了,那可比割她的肉还要让她难受。
&ep;&ep;想了想,陈妈妈瞄瞄湿衣服,再瞄瞄那大活鱼,就只得咬咬牙,捡出最大的衣服,将所有湿衣服给打个包背在了身上,也顾不上因此会打湿她的棉袄。回头,她再用空的大木盆舀了河水,将鱼一一给逮回了木盆。
&ep;&ep;眼见着这鱼一入水,就摆着尾巴跳个不停,一个不留神,就往盆外面跳,太过鲜活,陈妈妈只得又从那一堆湿衣服当中抽了一件出来,好盖住木盆。
&ep;&ep;“行了,都给我乖一点吧。”
&ep;&ep;陈妈妈笑了笑,重新抱起了木盆,迈着大步往家赶。
&ep;&ep;一边走,一边又忍不住骂起了那很快就消失无影的小儿子和小儿媳。
&ep;&ep;“……没良心的,害得我这么受累。眼皮子浅的,眼里就只看见他媳妇了!”
&ep;&ep;骂了几句,她却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嘿,这傻媳妇看上去没白娶,还真给捞到鱼了……”
&ep;&ep;等到了家的时候,家里闹哄哄的,有忙着烧水的、煮姜汤的、问原因的。她也被拦着了。不过,一摆手,她就把大儿媳给推开了。
&ep;&ep;“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借我穿穿,我急着要去供销社。”
&ep;&ep;这年月,缺衣少食的,一般人过冬,也就身上那一身棉袄。陈妈妈身上这一身已经湿透了大半,也不敢就这么穿着冒着严寒往供销社跑,所以只能暂时借一下大儿媳的。
&ep;&ep;道东家的疑惑,不过陈妈妈把盖着木盆的衣裳稍微一掀,道东家的就眼睛亮了。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之后,她也明白了。
&ep;&ep;然后两人进了房。
&ep;&ep;换衣服的时候,道东家的就问这鱼的来历。
&ep;&ep;陈妈妈就嘿嘿一笑,指了指小儿的房间。
&ep;&ep;“道南抓的啊?”道东家的忍不住惊叹、羡慕。
&ep;&ep;暗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个大冬天傻得往河里跳的傻子,竟然可以嫁这么能干的丈夫,不仅会打鸟,还会抓鱼!可她好手好脚的,却只能嫁一个懒汉!
&ep;&ep;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ep;&ep;陈妈妈却摇摇头,“不是,是苇苇抓的!”
&ep;&ep;连说“苇苇”那两个字,都带出一股亲昵来。
&ep;&ep;谁让小儿媳能干呢,能给家里挣来钱呢!谁挣来钱,陈妈妈就得意谁!
&ep;&ep;“啥?!”
&ep;&ep;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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