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阿轻轻地说:[都结束了。]
&ep;&ep;易真叹了口虚弱的气:“啊……都结束了……”
&ep;&ep;太阿低声问:[玩家,这样的结局,你就觉得值得了吗?]
&ep;&ep;易真笑了起来:“那还能怎么样呢?”
&ep;&ep;他的眼睛逐渐黯淡下去,低声道:“或许爱就是这样的东西啊……那么咬牙切齿的初见,最后奉还的,却是自己的一生……”
&ep;&ep;——咔嚓。
&ep;&ep;第七下清而微的脆响。
&ep;&ep;·
&ep;&ep;天已经完全黑了,城区尽化作断壁残垣,几乎没有活人还留在这里,容鸿雪满脸是汗,急得发疯,他站在矿井塔的残骸下方,用全力寻找着还未淤堵的矿坑口。幸运的是,他确实找到了一个。
&ep;&ep;容鸿雪心头一松,他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挖开碎石之后,他可以用精神力感觉到,这里似乎还残存着某些奇异的能量,于是他放出精神力的触须,跟随这股能量的指引,完全依靠蛮力和狠劲,在地下打通了一条道路。
&ep;&ep;在最靠近矿区中心的位置,他终于见到了易真。
&ep;&ep;……浑身是血,生死未卜的易真。
&ep;&ep;矿镐和矿灯脱出掌心,当啷坠地。容鸿雪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就像一头绝望的,失去了伴侣的孤狼,猛地扑了上去,又不敢随意触碰易真的伤口,唯有颤抖地呼唤他的名字,期望以此得到他的回应,哪怕只有一点。
&ep;&ep;“易真……易真、易真!”少年带着压抑的哭腔,去摸他的脸颊,探他的脉搏,“你醒醒,易真……你赢了对不对?易真、易真你醒醒……你看看我,易真……”
&ep;&ep;容鸿雪陡然想到了什么,他双手发抖地撕开了自己带来的急救包,想用止血药和绷带暂时缠住易真的伤口,但是一碰到对方的双臂,他就要痛得发出狂叫,易真的双臂软如棉絮,里面充斥着碎尽的骨头。
&ep;&ep;他再也下不去手了,容鸿雪咬紧了自己拳头,死死地咬,甚至咬得皮开肉绽,咬出了血。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易真死了,那么这世上,也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事情了。
&ep;&ep;“……啊,”前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你……哭了吗?”
&ep;&ep;容鸿雪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他猛地抬头,看见易真有气无力地望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孱弱的微笑。
&ep;&ep;“易真!”他简直要喜极而泣,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你没事,你没事!我……你的伤口,疼不疼?我抱你,我这就抱你出去,我们回家啊,我抱你回家了……”
&ep;&ep;“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易真勉力问。
&ep;&ep;容鸿雪急忙回答:“天黑了!天已经黑了,星盗走了,他们抓了别人,以为那个人是我。我一直在等塔塌下来,但是它过了好久才倒……”
&ep;&ep;他絮絮叨叨地说,再也不见往日的寡言少语,易真笑了笑,因为时间乱流的缘故,他和黎泽宇只在这里待了短短片刻,但是对于外界来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ep;&ep;易真凝视着年少的容鸿雪,他看得专注极了,就像要把他的轮廓牢牢刻在眼睛里。
&ep;&ep;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我耳朵后面……有一枚药,是……救命的药,你……把它喂给我……”
&ep;&ep;容鸿雪听了,急忙轻轻探手去摸,果然在左耳后面,摸到了一枚小小的蜡丸。他笑了起来,不疑有他,捏碎了之后,珍惜地喂给易真吃。
&ep;&ep;咽下去之后,易真的眼神亮了亮,他又说:“你背我,好不好?”
&ep;&ep;容鸿雪不由为难:“可是你的手……”
&ep;&ep;他一想到易真的双臂,便不由痛彻心扉。
&ep;&ep;“我不痛,”易真弯起苍白的嘴唇,“我吃了药,马上就会好了。你背我……好不好?”
&ep;&ep;面对他的请求,容鸿雪从来就没有说“不”的时候,他想了想,说:“也好,背着走稳当,你搭着我的肩膀,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ep;&ep;易真笑了笑:“好。”
&ep;&ep;容鸿雪俯下身体,转头之前,他忽然看见易真的脖颈,那上面的饰物此刻黯淡无光,再也不复之前的华彩,就像一排瞎掉的眼珠。
&ep;&ep;他还来不及细想,易真便挨了过去,他赶紧小心地把易真托到背上,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少年走得十分稳当,像是托着自己全部的世界。
&ep;&ep;走了几步,容鸿雪感到易真的脸颊靠在他的颈侧,如雪一样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他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心中只觉得不祥,忍不住说:“易真,别睡了,我们说说话,好吗?”
&ep;&ep;易真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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