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宵天眼下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宫殿,是魏贵妃的寝宫。
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卫兵和角落里的暗卫。金六爷和钱芊这两缕轻烟,转瞬间就飘上了屋顶,从阁楼里潜入室内,又蹑手蹑脚的溜进寝宫上方的横梁上。刚在房梁上俯身趴下,就有一股股甜腻的香气钻进鼻腔里,熏得钱芊全身都要软了。
难怪这魏贵妃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这香味实在是浓郁。钱芊身为一条龙都有点沉溺进这甜香的味道里了。皇帝一进这里来,他骨头岂有不酥掉的道理……
而魏贵妃也绝对是这后宫里的一方狠角色,整个寝殿内装饰得虽然清幽淡雅,一旦开启龙宵天眼,则有大量物品都在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这屋子里的摆设,若说是价值万万金都不为过。这魏贵妃若不是有恃无恐,又怎敢布置得如此嚣张。
从房梁往下看,钱芊只能瞧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在伏案写字,身边连一个随伺的宫女都没有。
写了一串字,又仔细的吹了吹,待得墨迹全干了以后,魏贵妃才小心翼翼的把写好的七彩吞天锦鲤鱼鳞片塞进云偷令里面,并仔细封存完毕。
魏贵妃拿着云偷令在寝宫内慢慢的转了一圈,在梳妆台、床头、柜边几个位置都停顿了片刻,但也都没有把云偷令放下。
“素锦。”
“奴婢在。”一个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宫女推门而入,低头走近魏贵妃的身前。
“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素锦手脚麻利的把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整齐,端起这文房四宝,就要退身离开。魏贵妃又吩咐了一句:“把门关上,今夜你和素玄两人一起在外面守夜。”
“是,娘娘。”
“若没有我的传唤,今夜,任何人不得进来……还有,明早宫门一开,就让人去请我娘再进宫一趟。我明早就要见到她老人家。”
“是,娘娘。”
“去吧。”
寝宫里,终于又只剩下了魏贵妃一个人,和……房梁上趴着的两条龙。
魏贵妃犹豫再三,还是把云偷令塞进了枕巾里面。随后,才又躺下休息。
……
房梁顶上的金六爷一声不吭,钱芊也不敢动。只是心里一直在嘀咕,这魏贵妃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如今后脑勺上顶着一个那么大的令牌,居然也能受得了,难道不觉得烙得慌!
魏贵妃当然觉得烙得慌,她不但后脑勺被烙得疼,她是觉得枕巾底下的那枚令牌烙得自己全身发烫,只能僵硬的躺着一动不动,生怕这块令牌被那些窥觑之人给拿走了。“明天早上就让娘取走,带出宫去,带回丞相府里去,好让云偷取走令牌。万一云偷进不来皇宫呢?万一云偷跑回丞相府里去找这枚令牌呢?”
魏贵妃睡不着,又睁开眼睛翻了翻身,侧躺在枕头上,脸颊贴紧枕巾后面的令牌。女人的心思在这一个翻身之间,又转了十八转:皇后娘娘身后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得了一块云偷令?如果国舅府里也得了令牌,会不会让神出鬼没的云偷过来偷我的东西?
不行,明天还要再跟娘亲好好说说,自己住的宫里的,爹娘住的丞相府里的,该烧的烧了,该转移的转移出去,免的遭贼惦记……还要让爹娘封好府里人的嘴,不能让云偷现世的消息泄漏出去……
……
金六爷见多了这种怀抱云偷令失眠的主顾,干脆从乾坤袋子里拿出一包药粉,撒在空中。
钱芊认得那个药粉,是药师爷爷配的宁神散。在金六爷和钱芊出门前,药师爷爷配给他们的诸多药品中的一种。
撒了药粉,片刻过后,这位辗转反侧的贵妃娘娘,总算是睡着了。
金六爷和钱芊俩从房梁上旋身而下,慢慢的走到床边。
钱芊伸手把贵妃娘娘的侧脸翻了过去,从枕巾底下取出云偷令。打开令牌顶端的那个盖子,取出吞天锦鲤鱼的鳞片。钱芊太好奇这贵妃娘娘的所求之物了。
龙老头显然是在魏贵妃写字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内容,并没有凑过来瞧一眼,而是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从丞相夫人那取来的珠钗,又放回魏贵妃的枕巾底下……待明早,魏贵妃醒来时,见到枕巾底下她娘亲的珠钗,必定知道云偷造访。这神出鬼没的一折腾,相信魏贵妃她也将更加的敬畏云偷了!
“皇后娘娘嫡亲弟弟,曹国舅通敌的证据。”钱芊打开纸片后,惊讶的轻声念了出来。“这算什么物品?这怎么偷?”
什么证据才能证明曹国舅通敌?这偷东西之前,还得查案子啊?查出曹国舅真的通敌,才能知道要偷的证据是什么!
如果人家没有通敌呢?难道爷爷还得子虚乌有的制造一个出来不成?那不就成冤假错案了?
“爷爷,这个女人,想要我们偷什么给她?”
钱芊一脸求助的看着金六爷。那个老顽童心里明镜似得,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说:“这个魏贵妃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她不在乎我偷给她的具体物品。”
“哦……”钱芊顿时了悟,“爷爷的意思是说,她只要结果,只要曹国舅倒下。”这魏贵妃应该只是猜到曹国舅通敌,如今是想借云偷的手来办这事。
“如果她猜错了呢?如果曹国舅根本没有通敌呢?”
“如果曹国舅没有通敌,咱们爷孙俩就什么都偷不到。魏贵妃也不需要向我支付十万两黄金。”这魏贵妃娘娘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却也是个机关算尽的女人。“走吧,天亮之前还得再去一趟国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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