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把这砚收好,”李荣享小心地把砚台递给墨染,叮嘱道:“连着那张万金赎契,放到甲子库中的甲子柜里,这砚日后必有大用。”
&ep;&ep;甲子库中的甲子柜里,那是重中之重的地方,哪怕现在墨染也没解李荣享的意思,便是不瞧着这砚是不是有李荣享说的那么重要,便是瞧着这万金相赎,他接过去时,也是慎重地又慎重了。
&ep;&ep;待到墨染收拾好东西,再回来时,李荣享已从榻上起身,坐在书桌那处的圆椅里。
&ep;&ep;“小雅那边可有消息?”李荣享觉得他带出来的人手,查一个像富昌侯府这样的破落户,有个半天左右就够了,他可是容出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ep;&ep;“有了,刚刚回过的消息,”
&ep;&ep;墨染对这事也挺感兴趣,虽说他觉得李荣享用雅字组的小雅来查富昌侯,有点牛刀了,但是谁让这事涉及到长乐郡主,噢,不,已经是骄阳公主了,他也是忍不住地跃跃兴奋。
&ep;&ep;要知道他家先生淡泊这么多年,难得对谁,这么滴,这么滴,这么滴……
&ep;&ep;李荣享错开脸,不去看墨染那一脸坏笑,这孩子都是他太娇惯了,今后他须得严厉些才好,免得这孩子以后不在他身边时,会吃暗亏,他也算对得起当年故人之托了。
&ep;&ep;见李荣享沉了脸色,墨染见好就收,连忙肃正起来,他还是很怕他家先生,说怕也不太对,应该是敬吧。
&ep;&ep;他快速把小雅收集回来的消息一字不拉地汇报给李荣享,在他说完之后,他眼见着李荣享搭在圆椅上的手,握着椅把慢慢合实,一双总是收敛光芒的眼睛,陡然睁开,绽出寒光来。
&ep;&ep;在李荣享纵然起身后,那圆椅在李荣享的身后,眨眼间,堆成一堆破碎的废木头。
&ep;&ep;这事别说是他家先生生气,便是他听了,也觉得太不可思议。
&ep;&ep;这得是多没规矩的人家,才能做出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来,怪不得平日不怎么爱出头的长乐郡主,前一段时日也是左右奔波,这真是被欺负到头上来了。
&ep;&ep;只有一点不明白,萧华长公主那么霸道的人,独生女儿被欺负了,怎么会只想到朝堂上去闹呢?要来的公主封号到是好的,但若是他,肯定列齐人马亲去富昌侯府和柳国公府讨要说法大闹一场了。
&ep;&ep;萧华长公主的作为和长乐的打算,墨染想不透,李荣享却是一下子就明白的。
&ep;&ep;有时武力解决不了问题,越是阴私的东西,越不能武断。
&ep;&ep;萧华长公主这人看似霸道,但做事从来走明路,她把讨来的好处最大化,用以压制那些敢有蠢动行为的小人。
&ep;&ep;若她自己冲突进富昌侯府和柳国公府,不说失不失一国公主的身份,也未免不妙,不但不能起到替女儿出气的效用,还惹得上京城里好一片流言蜚语,与她们母女不利。
&ep;&ep;萧华长公主已经用另一种方法,为长乐这口气讨来最大的好处,那么,剩下暗路里的事,就让他来吧,他也好久没有亲自上手了。
&ep;&ep;“柳二公子这风流韵事,若是只在自家消化了,未免深藏功与名了,实是不美,”
&ep;&ep;墨染不愧是李荣享一手调/教出来,李荣享起头,他马上目光闪亮地接道:“先生放心,我都懂得,这就吩咐下去,用不了几天,保管上京城里,细细角角都知道的。”
&ep;&ep;消息不能一夜之间遍布,那就显得刻意,一定要一十传、十传百、百传千地风靡出去,这是他十岁时,他家先生教他的。
&ep;&ep;“柳国公在菩门关久了,这京里之事,怕是不知多少的……”
&ep;&ep;别看李荣享经手的都是各类‘暗门闲事’,但李荣享本身却是懒管闲事之人,凡事到他这里,都是公事公办,而今这事若不是牵涉到长乐了,他定也当个笑话听,可这事一旦经到他手上,他出手端个狠辣,绝不给人留有后路的。
&ep;&ep;“那自然是要老国公知道的,养子不教父之过嘛,”墨染低眉敛目,都不敢直视他家先生了。
&ep;&ep;“至于富昌侯还有他家太夫人那里,怕是也不清清白白的,”
&ep;&ep;从收集来的消息看,这家人好像还是愿意护着柳家二公子的,这哪里像为人父为人祖母的样子。
&ep;&ep;墨染听得更加肃立,“先生放心,怎好拉过他们,昨日富昌侯家二爷还收了一个外室……”
&ep;&ep;“怕是不那么简单,”李荣享望着菱花阁书架上一本《吕不韦列传》淡淡说道:“既然他家二爷那么愿意往家认人,他家二夫人又那么明礼,想来这一家产业给了这外人,也心甘情愿罢。”那外室可有个儿子呢。
&ep;&ep;直到李荣享说到这里时,墨染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了,“富昌侯府,有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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