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刻,章丘子还不明白孟错为什么要这样笑,可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ep;&ep;因为孟错的目光,其实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后……
&ep;&ep;身后?
&ep;&ep;他身后有什么?
&ep;&ep;章丘子已经看不见,他不敢回头,因为一把匕首轻轻地压在了他的后脑勺。
&ep;&ep;一声轻笑起来,孟错右手缓缓地缩回了袖子里,那五片薄刃却似乎不曾消失。
&ep;&ep;“果真是你。”
&ep;&ep;章丘子亡魂大冒,他怎能不知,方才二人争斗之时,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在看着,现在章丘子受了孟错出其不意的一击,正被攻在弱处,身受重伤,只凭着一口气吊命,后面这人的修为不过练气期,平日里连近他身都是万万不能,现在却用匕首比着自己后脑勺,似乎随时能取了自己的命。
&ep;&ep;站在章丘子身后那人似乎也微微笑了一下,只浅淡道:“我是大白门的杂役,自然处处帮着孟掌门的。”
&ep;&ep;大白门的杂役,还叫孟错为掌门?
&ep;&ep;这声音……
&ep;&ep;竟然是那大白门的薛九!
&ep;&ep;章丘子回想起来,当真眼前一黑,这大白门的人,胆子怎生这么大?一个筑基初期的掌门进来也就罢了,还带了仨拖油瓶,不过这薛九是怎么进来的?!
&ep;&ep;他们之前并没见到啊……
&ep;&ep;章丘子的疑问,也是一直藏在孟错心中的疑问。
&ep;&ep;他站在石道口,背后是方才短暂交手之后留下的一片狼藉,前面是一间宽阔的石殿,四面的墙上有储物格,不过此刻都空了。正前方站着薛九,薛九穿着一身的黑,手很稳,握着一把将夺了章丘子命的匕首。
&ep;&ep;“我不必你们帮衬着,我说过,选择权在你们,入天湖宝洞之后,生死与我无关。”
&ep;&ep;孟错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薛九的话。
&ep;&ep;薛九却一笑,忽地一抖手腕,那匕首没入章丘子后脑,又轻轻地抽了出来,动作很缓慢,像是怕那红或白的东西喷溅出来,弄脏他衣服。
&ep;&ep;章丘子两眼一翻,已经没气儿了。
&ep;&ep;薛九只缓缓将这章丘子的尸首放倒,让他躺在地上,那边孟错一语不发地瞧着。
&ep;&ep;薛九也知道他看着,嘴上却慢慢道:“孟掌门,这样两面三刀的反骨之人,不适合同行。”
&ep;&ep;第39章第十九章同行者
&ep;&ep;按理说,孟错应该更喜欢薛九这么个同路人。
&ep;&ep;可事实并非如此,薛九修为固然低,可心机颇为深重,换了个普通人,谁能在只有练气期修为的时候上去一匕首结果了筑基中期的对手?即便是偷袭,也需要过人的胆气。
&ep;&ep;更何况,孟错对薛九一直有隐约的忌惮,薛九是怎么进来的?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又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ep;&ep;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不如章丘子好猜测。
&ep;&ep;章丘子修为高,可顾忌的地方也多,孟错能轻而易举地拿捏他,在智计上存在一种压倒性的优势。
&ep;&ep;而对着薛九,这种优势转变成了修为这一点上的,可一个人的实力并非是恒久不变的,就像是章丘子,初时修为比孟错高多了,可在方才那种情况下,转眼优势转化为劣势,反而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薛九手上。
&ep;&ep;薛九是个什么人?
&ep;&ep;无名小卒耳。
&ep;&ep;章丘子死得冤枉,也死得很值。
&ep;&ep;他的死,让孟错看清楚这薛九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心狠手辣的人,也是怎样的风格。
&ep;&ep;章丘子伤了,肯定是不能留,留下去就有后患。
&ep;&ep;薛九那话说得没错,两面三刀的人,不适合同行,可薛九这么个人,就适合了吗?
&ep;&ep;“你杀了他,后面的路,你趟雷吗?”
&ep;&ep;章丘子就是孟错的棋子和挡箭牌,根本是一只提线木偶,虽然有被反咬一口的风险,可毕竟还在孟错的预料范围内,薛九就不一定了。
&ep;&ep;薛九抛了抛手中的储物袋,然后双手呈给孟错:“这是章丘子的储物袋。”
&ep;&ep;孟错终于一步步慢慢走了过来,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伸出去接住这储物袋,目光却没有落在这储物袋上,而是在薛九的头顶。
&ep;&ep;良久,他笑了一声:“我原以为,你是不会去的。”
&ep;&ep;其实,他原以为薛九肯定会去的,可当时没有见到薛九,还疑惑了好一阵,现在看到薛九,虽在意料之外,可却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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