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同列惧,欲退,准止之”,国家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除了寇准。
前线统帅是缩头乌龟,大臣们没有信心抗敌,连皇帝自己都没有信心守住江山准备迁都逃跑,整个北宋最高领导决策层,只有寇准一个坚定地主战派。
寇准不在乎任何人的建议主张,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保家卫国。
也许是受到寇准强烈爱国主义情怀的感召,真宗被说动了,决定御驾亲征抵抗辽军。
终于说动皇上御驾亲征,寇准很高兴,高兴之余也不忘留了一手,把中书的核心投降派成员王钦若安排去了前线抗敌。
真宗决定亲征,又担惊害怕亲征危险,扭扭捏捏一直拖到十一月,辽军都在澶州城外围起来了才出发。出发后,真宗本想安排王超从河北回来自北向南夹击辽军,可军令送出去几封,王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亲征的速度越来越慢,路上走到一半,真宗又动摇了,又想回开封,又想直接迁都跑去金陵,寇准苦劝无果的时候另一位军中大佬高琼知道了情况,便跟着寇准一起去找真宗进谏。
高琼是太宗的老部下,当晋王时的藩邸,跟着赵光义打了无数场仗,军功卓着,可谓嫡系中的嫡系,在军中威望极高。在辽军上一次南侵时傅潜因作战不力被免职后,就是高琼去河北接任宋军主帅,辽军退兵后因旧伤复发回到开封养伤,王超替代他接任了河北宋军主帅。
高琼跟傅潜王超一样都是真宗的嫡系老臣,但高琼是个坚决的主战派,高琼告诉真宗,这次御驾亲征的随军将士都在京师开封,如果陛下想迁都去金陵,这些士兵半路可能就要跑了,皇上在路上没有护驾的,比御驾亲征更加凶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北上,到澶州城打败辽军。
宰相劝完主帅劝,真宗终于再一次下定决心干他娘的,终于走了整整四天走完了从河南开封到澶州的路途,我在地图上拉了一下距离,从高德地图河南开封府景区到河南省濮阳市澶渊之盟历史博物馆,自驾车距离143公里,用时预计1小时40分钟,真宗的车队走了整整四天,这还是寇准高琼不停地劝才走完的路程。
这143公里的路,是北宋老百姓救命的路,寇准和高琼进谏的话,是给北宋老百姓救命的话。
真宗到了澶州城之后,又怂了,宋军在北城跟辽军对峙,真宗到了南城,说啥也不往前走了,不往北城的前线去。
当时正赶上李继隆来南城汇报工作,李继隆告诉真宗,辽军主帅萧挞凛被射杀,现在澶州城战局已经出现转机,我们虽然野战打不出去,辽军却也别想打进城来。
寇准从李继隆的工作汇报里,敏锐的听出了战机。
辽军此次南征号称大军二十万,打入河北两个多月没占住什么重要城池,宋军河北主力还在王超手里丝毫没受损失,李继隆这边澶州的守军刚刚干掉辽军主帅,应该趁着士气正盛采取点儿行动。
寇准找到高琼,一起向真宗进谏,到澶州北城亲自指挥宋军城防。
真宗没办法,来都来了,宰相和亲征主帅都强烈要求自己到北城露个脸,再推辞也说不过去,于是终于在寇准和高琼的反复督促下来到了澶州北城,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御驾亲征。
皇帝亲征,效果果真不一样,宋军见到皇帝出现在城头气势更旺盛了,周边过来勤王的部队源源不断的来到澶州北城,从一开始的辽军三面包围逐渐变成了两军对峙。
宋军士气高涨,但核心力量李继隆的兵力并不多,其他的军队跟着李继隆守城可以,野战不行。辽军主帅阵亡,但辽圣宗和萧绰还坐镇中军,军队战斗力依然强过宋军。当时已经到了农历十二月,天寒地冻,后勤供应困难,辽军面临的形势一天比一天差。
可宋军依然不敢轻举妄动,真宗手里最关键的一张牌—河北的王超一直杳无音信,王超不来,仅凭澶州的宋军还是没把握打赢辽军。
双方的心态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在这种胶着的情况下,双方开始试着讲和,讲和的关键人物叫王继忠。
王继忠原本是宋军将领,在河北领军防备辽国,在傅潜被真宗免职调走后,王超成了河北宋军最高统帅,而就在澶渊之战的前一年,辽军南侵打进了河北,王超安排王继忠前去迎战,王继忠在前面拼命,王超在后面按兵不动,一直到王继忠的军队拼光了军覆没被辽军俘虏,王超都没发兵救援。
在王超这种坑爹领导的操作下,王继忠成为了一名战俘,然而由于作战过程极为勇猛,深受萧绰赏识,不仅没有难为他,反而优待重用,到了辽国继续做官,这次南征由于打的都是王继忠先前的防区,业务熟练,萧绰就把他也带上一起随军作战。
讲和的开端,挺有意思,据《辽史》记载,是宋使前来提出求和的请求,辽圣宗才同意王继忠与宋使谈判,商讨和谈的具体细节。
而《宋史》记载,是辽国主动求和,由王继忠修书向北宋求和,表达了辽国皇帝和太后对于和平的渴望,真宗看了王继忠的书信之后,才同意谈判。
两国都挺好面子,求和这种舔狗才干的事儿,那肯定是对面儿提出来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